他说:“你很像她t 。”
花兮已经退无可退,她的后脊抵在冰凉的墙上,面前就是萧九辰的胸膛。
他并没有好好地穿着衣服,宽大的外衣随意披着,大红的胸襟露出一条缝隙,锁骨分明,底下胸肌的纹理半遮半掩,轻轻俯身的时候,脸离得很近,太近了。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像是什么东西被逼到极点,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紧到花兮面红耳赤,口不择言,几乎是强迫自己开口说话。
她涩声道:“你为什么要做我……她的人偶?”
“太久了,怕忘记她是什么样子。”萧九辰歪头看着她,唇角带笑,“你觉得像吗?”
“像啊,当然像,简直是一模一样。”花兮道,“只是,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因为还没有做出满意的。”
“……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那,为什么全都留着?”
萧九辰的神情像是她问了个傻问题。
他道:“因为不舍得毁掉。”
他舍不得毁掉,又永不满意,所以几近无可挑剔的精美人偶越积越多,放眼望去,那连绵山脉上数以万计的在黑暗中静立的人偶……都是废弃品。
三万年有多长?长到他好像只是用偶尔闲暇功夫,随意地做一件小事,那小事都会在恐怖的时间中,堆积成山。
就像是情绪,一点点的积累,仿佛只是一滴又一滴的水,延绵不断,直到大坝轰然崩塌,滔天洪水瞬间没顶,巨大的涛声转变为水下令人窒息的沉重死寂,才让人发觉,原来崩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