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国度,纳比斯汀的依苏皇宫。
“摩多拉全城停电。”
“阿祖拉无人机大骚乱,已造成七十八人受伤。”
“无人驾驶系统频繁出错,本日全国车祸数量已经超越一万例,远超过去十年总数……”
笛雅本来还担心今晚亚修与剑姬的约会会不会搞出什么人命,现在好了,她已经不需要担心这种小事了。如果不能尽快补救福音国度今天出现的各种灾难级意外,她自己都快要出意外了。
福音系统,崩了。
从基础的物资调配系统到复杂的人际关系处理,福音国度的一切都建立在福音系统的运转之上。
现在全国出现那么多问题,根本原因就是福音系统突然无法正常运转,所有依赖福音系统底层服务的社会机制瞬间爆炸,熄灭的城市是献礼,互撞的无人机是烟花,彻底瘫痪的城市主要运输干道是庆典现场,整个福音国度都在狂欢。
要知道编织盛典刚过去不久,大家都还记得编织盛典里出现的‘末日’前兆正是从福音系统崩坏开始。
本来这一届编织盛典就乱七八糟,许多排名更是被那几个外乡人包揽,大家便以为这一届编织盛典既是胡编更是戏说,自然不会将末日预言放在心里。
但彼时彼刻,却这么像此时此刻,瞬间击穿福音人的心理防线——居然是来真的啊!?
各大集团家族都快疯了,社会秩序崩溃对他们而言影响最大,所有人家族都在疯狂联系依苏皇室希望尽快解决问题,但明里暗里其实就一个意思——福音系统以前从未出过意外,偏偏是在这一任女皇任期里出意外,恰好现任女皇与过去女皇都不一样,是具有强烈自我意识的第一福音……女皇陛下你有什么头绪吗?
除了琴娜、依法琳两位家主外,其他家族几乎全都站在笛雅的对立面,要求笛雅成为‘完全’的第一福音,彻底掌控福音国度。
琴娜和依法琳也并非真的跟笛雅那么亲,只是森海瑟尔和贝尔戴特跟笛雅绑定太深,而且她们都认识安楠,安楠曾经跟她们说过,‘莉丝笛雅会创造新时代’。
安楠是琴娜的女儿,是依法琳的闺蜜,她们不相信莉丝笛雅,但她们愿意相信紫飞蛾安楠。
更重要是,就算站在笛雅的对立面,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延续福音千百年来的格局,但如果紧紧跟着笛雅,却有可能获得千百倍的收益。
虽然琴娜与依法琳性格天差地别,但有两点她们是一样的——她们都对亚修抱有性趣,以及她们都是赌徒。
有什么赌局比押注一位皇更值得孤注一掷?
正因为有两大家族的捣乱干扰,笛雅还能安静待在皇宫里,而不是被迫直面各大家族的质询。
她此时正躺在安楠怀里,发色纷乱,赫然是所有姐妹同时附体。
持有福音神灵的依苏女皇,有权限调阅福音系统的底层信息,必要时甚至能修补漏洞。这个时候就连莉丝也不敢捣乱,乖乖帮姐姐们看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笛雅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开,说道:“在笛音宫召开远程会议,联系所有荣誉顾问。”
安楠一怔,“有解决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但能解决。”
“你要不先跟我们讨论——”
“抱我去笛音宫召开会,”笛雅揉着眼眶,软绵绵靠着安楠的柔软女体,慵懒说道:“我不想说两遍。”
是不想解释两遍,还是不想说两遍命令?
虽然听上去像是小孩子撒娇,但安楠心里却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统驭福音亿万众生的皇者。哪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纳比斯汀仍然平静如常,笛音女皇仍拥有无限的权力。
笛雅的命令很快得到执行,她坐在新笛音宫的王座上,面前出现几十个光幕,里面有的人严肃,有的人平静,有的人甚至面带笑意,但既然能成为皇室的荣誉顾问,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能影响福音未来的上位者。
“四位传奇术师,除了一名因为在千愿传承里受伤仍旧养病,另外三名死了一人,伤了一人,走了一人。”
没有任何预热,笛雅直接砸下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
三声大喊在光幕里响起,正是那三名传奇术师出身的家族。
笛雅打了个哈欠,调整了一下姿势,慵懒地靠着王座,“是全知织主的命令。”
笛音宫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光幕里所有人仿佛都失去言语能力,甚至连气都不敢喘,以免不礼貌的呼吸被全知织主误会是心怀不满。
“那三位传奇术师,被全知织主派去执行任务。”笛雅揉着太阳穴,缓缓说道:“执行任务的途径,就是通过空门到达其他国度。至于去哪,执行什么任务,我一概不知,但福音系统留下了他们的痕迹——全知织主调用了全国95的运算资源,甚至还预支了未来的运算资源,特意为他们开辟定向空门。”
“这并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从一个月前,全知织主就让福音调用所有空闲资源来分析计算空门……但今天似乎是最后期限,所以福音系统不惜以社会瘫痪为代价,也要完成织主的任务。”
“就算是这样,三个空门也有两个出错,‘云之诗’阁下被空间乱流绞碎。”
‘云之诗’正是祖云达斯的传奇,祖云达斯族长脸色难看得像一团墨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十分艰难地说道:“为织主办事,是祖云达斯家族的荣幸。”
这些对笛雅都敢阴阳怪气逼宫的上位者们,此时都乖巧安静地消化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问道:“那福音系统什么时候才会恢复?”
“嗯……”
其实明天就能恢复了,笛雅刚想说话,但黑执事和白皇后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三天后才能恢复。”依苏女皇慵懒说道:“不过明天能稍微分出一点资源辅助最低限度的社会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