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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夷洗漱好,去灶披间端自己的早饭。灶披间里除了正在做冰粉的杨爱娣,还有楼上的谢太太。

“白太太,还是你们家面子大,连小混混都不敢惹你们,在门口摆摊都不用交保护费。”看见白辛夷进来,谢太太立刻阴阳怪气地说。

杨爱娣也听出了谢太太话里的冷嘲热讽,但她不擅长和人争辩,只能拉下脸不理人。

“谢太太家的租期快到了吧?”白辛夷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谢太太的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租期到了,我们就不租给谢太太了。”白辛夷淡淡道。

她还没见过有哪个租客敢明嘲暗讽地怼房东的呢,谢太太是头一个。

她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谢太太为什么这么喜欢针对自己,就因为谢先生感慨地说了一句‘这么漂亮聪明的姑娘不去读大学可惜了’,谢太太就酸上了,仗着原身一家老实,逮着机会就挖苦。

什么人啊,她可不惯着这种人,他们家的房租本来就比别家便宜,还单独装了水表,不是按人头收钱,省水的人家可以省些水费。

“白太太,您看?”谢太太慌了,求救似的看着杨爱娣。

杨爱娣没理她,继续做冰粉。她也烦谢太太,占着她家的便宜,还挖苦她家辛夷,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

自家的房租一个月比别家便宜两个大洋,都够买二十斤米了。而且当初说好的给大洋,谢太太这几个月都是给的法币,兑换时还要损耗。可即便是这样,连句好话都没换来。

不管谢太太如何懊恼,白家一家人的生活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