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游人不少,我给他拖着手,提心吊胆地走着,生怕哪里冒出个记者,或是有人突然认出他来,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浪。这般不专心,泰然与我说的话我都没听进多少。
他终于忍不住,看准没人,一把拉我进角落的阴影里,把我搂住。我只来得及短短地惊呼一声,就给他堵住嘴巴。
那夜,闻到了栀子花的芳香。夏天来临了。
泰然二十四岁生日,我们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却热闹的生日会。地点就在他的公寓,阳台和客厅摆着自助餐桌子,饭菜全部从餐厅里预定。成员除了亲友,还有五名俱乐部里的影迷。
因为没有招待记者,所以大家都一直都很轻松随意。天黑了,灯全部亮起来,整间屋子透亮,华而不奢。到这时我才觉得当初花的大笔装修费值得。
泰然和到场的每位女性都跳了一支舞。那五名影迷代表热情洋溢,一整晚都缠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像一群快乐的小麻雀。现在的女孩子是越来越漂亮了,雪白皮肤,短裙小靴。我像她们那么大的时候,还穿着妈妈改小的衣服,满脸青春痘呢。
年纪真的是瞒不住的。
待到客人走完,我也累得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朦朦胧胧中忽然听到音乐声,泰然把我推醒,在我耳边轻声说:“刚才都没机会,我们再跳一支舞吧。”
我懒洋洋地笑,“一天下来,我的脚都肿了,穿不进高跟鞋里。”
“那就打赤脚好了。”他说。
“地上脏。”
“可以踩我脚上。”
那天后半夜,我才由泰然送回家。家里窗户是黑的,妈妈应该早就睡下了。
我解开安全带,吻吻他的脸,说:“生日快乐!”
他握着我的手,许久才松开。
回到家里,我小心翼翼地边脱外套边往自己房间走。突然间走廊里亮起了灯,吓我一跳。
妈妈端着水杯站在卧室门口,狐疑地看我,“才回来呢?怎么这么晚?”
“事后收拾了好久。”我说。
“谁送你回来的?”妈妈耳朵那么灵。
我知道对她说谎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照实说:“是泰然。我的车送修了啊。”
妈妈哦了一声,“他不是有助理吗?”
“小马也送客去了。”我打了个呵欠,捶腰揉肩,“我都累死了,一整天和管家一样,又要指挥下人,又要招呼客人。”
妈妈说:“我傍晚下楼倒垃圾,忽然有人跑出来拦住我,说他是记者。问泰然是不是在和你交往?”
我眼皮跳,强自镇定道:“胡说八道,泰然和杨亦敏在交往。尽管是炒作,但怎么也扯不到我头上。”
“你们最近确实走得近了些。”妈妈说。
“我是他经纪人,自然要随时跟着他。”我安慰她,“小报记者为了钱,什么不敢写?别去理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