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他隐约能听见些声音,可困乏得睁不开眼睛,神志不清地嘀咕,“我不。”
时淮拉住那只受伤的右手绕过自己的脖颈,顺势把他拢进怀里抱回了房间。
行李箱里备有常用的退烧药。应允从小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发烧,包括但不限于感冒。有时候即兴得让人想不通,好像纯粹就是无聊了发个烧,给无趣的生活助助兴。
旅行尚未结束,应允暂时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
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闯祸了时淮生气了」这件事,连带着他也只顾着想怎么才能让他哥不生气。却忘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路上没说话,他自己也在生气。
那句「别叫我哥」比可乐瓶子打到手背上还疼。可他还是愿意把时淮放在自己的感受之上,等哄好了他哥,自己心里的委屈才后知后觉地泛出来。
烧得迷迷糊糊身体忽然一轻,他被搬醒了,紧接着有人说了句话。好像是句咒语,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回荡,仔细一听满脑子都是同一句「别叫我哥」。
心好痛。
悲伤小狗拒绝吃药。
“张嘴。”时淮没有心:“再不张我碾碎了泡水里灌你,一杯水是三百毫升。”
那不是要苦死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应允睁开眼飞快地吞了药片,片刻不停地转身钻进被窝里,甩给他一个后背。
发着烧气人的功夫也没落下。时淮哑然失笑,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冰凉的手碰他的腰窝,冰得他一哆嗦,“作什么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