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啊,是我。”程斯蔚的声音很轻,手指搭着窗台,“是这样,我不是跟同学在做一个作业吗,突然想起来,之前打印的一份资料好像落到书房了,您帮我去找找吧。”
“不好吧?太太的书房我不好进去翻东西的呀。”
程斯蔚笑了笑:“没事,我又不告诉我妈,您就进去找找。”
陈姨:“太太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出过书房呢,要不我替你去问问她?”
“这样啊,那算了,我明天回去自己找吧。”
跟他想的一样,挂掉电话,回到客厅,程斯蔚拿起筷子,继续吃已经有些冷掉的饭。从小到大,程斯蔚撒的任何谎都会十分轻易地被程淑然拆穿,事发后,陈姨总是笑他:你这些都是太太玩剩下的。
程淑然的确很厉害,虽然小时候不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但偶尔也能在当地新闻里听到程淑然的名字,新闻有好有坏,前天可能是被报道为慈善企业家,下个月就有可能被监管局点名。
程霆死后,不少人等着看程家没落,但程淑然确实把接手的盘子越做越大,到现在,她的手甚至伸到了省外。
“小哥,到地方了啊。”
司机的话把程斯蔚拉回现实,付了车钱,程斯蔚打开车门下了车,往种满玉兰花的别墅区走。穿过喷泉池,没走多久,程斯蔚在门前停下。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草坪上,腰间别着把大剪刀,脊背微微有些佝偻。
“年叔回来了啊。”程斯蔚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