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娘坐在台阶上,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富勒珲想劝,自己也是一脸的眼泪。
奇里蹲在院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是李婶子听着这边不像话,赶来来劝:“她奶娘,怎么哭得这样?再是有话,也不能这么哭。姑娘如今不同,再是舍不得,那也是皇家的人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着。咱们做娘家人的,帮衬不上也就算了,还能拉后腿?这要是叫人听着,不是叫姑娘不好做人?”
张奶娘虽说泼辣,也不是个不听劝的,哭声小了起来。
“再说了,雅利奇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你们瞧她像是个小霸王,只知道淘气。可她心里有成算着呢,只是平日里你们疼着宠着,她懒怠动脑子。进了宫,自然不同了。”
“谁家的闺女大了也是要出阁的,要我说啊,事到如今就不要哭了。怎么也是高嫁了。”
李婶子说着,自己也想哭。
多好的丫头,怎么就进了皇室里做了格格了。
张奶娘不愧是能自己出来干活赚银子的女人,哭过一场反倒是比奇里父子收拾心情快。
那一个多月里,这父子俩要不是张奶娘和李婶子看着,怕是要活生生饿死在家里。
父子俩就跟抽了精气神一样,不是不做饭,就是只做雅利奇喜欢吃的。
然后哭一场。
张奶娘骂的也不差,这父子俩也委实不算什么有本事的人。
直到五月里的时候,听说了诸位阿哥要出宫住了。奇里才像是忽然醒了神儿一样。
家里这德行,得想辄啊!闺女还能靠谁呢?
家里日子支撑起来了,富勒珲也该到了说亲时候了。
他不能只念着闺女,不管儿子了。
直到韩先生来说了闺女的消息,父子俩痛哭过一回,这才振作起来。
与孟家的亲事,是胡同口老刘家给拉的红线。
奇里家里不富裕,但是难得人是真的好,这些年邻居嘴里也是憨厚的一家子。
托付的起。
孟家虽然是汉人,但是不顽固也不自视甚高。
尤其是主母是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