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抽着旱烟不说话。
她嫂子道:“其实这些时候,我们都听着呢。那些个掉脑袋的话我不说,我就说如今的四爷……跟过去不一样。成婚是抬举我们。这事我们也不好定。要是不许,或许就叫妹子错过好姻缘了。要是许……”
也许也有灾祸,只是不好说。
“全看妹子你自己!嫂子的意思是,你要是过了如今才肯嫁给人家,那人家凭什么对你好呢?”
要是过了这阵子,乌苏里氏屹立不倒,那肯定是不同如今了。那时候你才同意,人家又怎么想呢?
舒鲁氏长出一口气:“那就提前吧!我看……我看那人是个有福气的!”
一个男人,拉拔大两个孩子,没道理还没享福就出事的!
何况,没见过侧福晋,可听着也是个有福气的人!怎么能出事呢!
“哎,好,这我就放心了。你们不必太担心,便是……也牵连不了家里。”哈拉氏道。
宫里,惠妃听着圣旨,半晌没说话,跪着起不来。
很快就有人来扶着她:“答应起来吧,这就走吧。”
惠妃做了几十年妃子,树敌多少不必细说。
宫中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有几个人会在她落难时候还能不踩一脚?
一朝从妃位成了答应,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落差了,何况还有诸多内情?
生子不知的儿子,已经没了的儿媳妇,马上要去抚蒙的孙女。
还有那两个还小的孙子,也不知能不能活。
惠妃心如刀绞,站起身来:“是我没那个命。”
她笑了笑:“你们等着吧,我也换换衣裳。”
“都是答应了换什么,您这岁数,还想得宠不成?”太监冷嘲热讽。
惠妃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往里走,她毕竟做了几十年妃子,一时间倒也没人敢来拉扯。
惠妃进了内室,她的贴身奴才一直都在哭。
“给我整理整理吧。”惠妃道。
丫头忙上前将衣裳给她整理好,头上的首饰也摆正了。
“奴才……恭送娘娘。”丫头很清楚,娘娘不可能活着了。
惠妃笑了笑:“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