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佩齐想起今日这番对话的时候,总是苦笑。
可不是么,事事都要想好退路是很聪明的做法。可是有时候,有了退路,也就没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坚强。
宁芝看着韩佩齐走了,站在原地一小会。才被太子妃叫走。
后院里,太子妃连着几日都在太子灵前守着,也有点不舒服了。
“芝芝脸色差的,快点给她上些参茶。”后半句,自然是对着丫头们说的。
不多时,就端来了。
宁芝也没拒绝,就端着喝了一小碗。
“不碍事,就是累了点。姑姑可好么?”宁芝放下碗问。
“挺好,我不至于伤心,我给他的泪,在他走那天就给了,过后我也哭不出来。与其说凭吊他,不如说是伤感我自己罢了。”宁鸾摇摇头:“想来,他这一辈子也是苦。我哭不出也就罢了,我也没有与他恩爱过,可韩侧妃也哭不出,就……反倒是后院里那两个早就几年没有见过他的侍妾,哭的死去活来的。”
“哎,她们也不容易。”宁芝叹气。
“是啊,所以我给了银子,等太子殿下去了清风观,就送她们走吧。以后自己过日子去吧。也不算老,想要再找也是可以的。”宁鸾道。
“嗯,由着姑姑就是了。”
“我是想问你,等太子出殡之后,你要回左洲还是留下来?”宁鸾问。
“回去是肯定回去的。只是临京城也需要安排。我的人不能长期驻守。这不合规矩。”宁芝轻轻皱眉:“不过也要等裴珩皱眉安排。你也知道,太子殿下过世之后,陛下是个不管事的。如果临京安排不好,前线就会受到影响。到时候,那就艰难了。”
“哎……”宁鸾叹气:“可惜我也做不了什么。宁菘也还不能独当一面……”
“这也不急。别的都好说,我得将裴霖弄走。杀是一时半会杀不了。先叫他离开临京。这样一来,就算是临京城有点乱,也不至于出大事。”宁芝道。
“这……这得陛下的意思吧?”
“是陛下的意思,不过不是轻易叫他走。他要走,得剥一层皮下来!”宁芝咬牙:“姑姑不知,如果那天我回来迟了一步,可能册立新太子的圣旨就下来了。到时候,他们在做一些后头的部署。裴珩身份就尴尬了。”
“那真是好险……”宁鸾也是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