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这么乖,真难得哩!”她知道他前两天又开始微咳,本来打算再看看情况,如果还没好转,她得再叮咛他去就医,没想到这次完全不用她叨念,就自动自发了。
“是啊,怕被你念,所以要自动点,免得耳朵长茧。”他避重就轻,故意打趣地说。
“哼!念你是为你好,不然我才懒得管呢!”她朝他努了努鼻子,嗔瞪了他一眼。“那医生有没有说怎样?”
“一样是感冒,没什么。”他含糊地答。
“那就好,要照时间吃药哦!”她关切叮咛。
他给了她一记安抚的笑容。“我知道。”
他们走到了纪墨然的办公室门口,暂停交谈,管爵如向他道别。
“你进去吧,我也要去忙了,掰。”向他娇媚眨眼挥挥手,朝企划部门继续迈去。
纪墨然伫立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望着她离去的窈窕背影,眸光不由得黯淡下来。
虽然检查结果不知如何,但他下意识的不让她知道,不希望她现在就跟着他担心受怕,因为这种等待被判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他很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他不知身体的异样是否代表了可怕的前兆,也不知如果真有不好的结果,自己要怎么面对承受?
他现在只能不断自我安抚,不要自己吓自己,并祈祷一切平安无事,几天后能够证明他只是虚惊一场。
等待果然是一种煎熬。
纪墨然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天,他无法专注工作,也没有多余的心神顾及管爵如,难以克制的沈浸在忧惧的心情里。
终于,熬到检验报告出来的那天,他老早已预约挂号,并事先向大哥告假外出,准备听结果。
随着候诊号码的接近,他的心愈跳愈快,而且剧烈得令他不禁怀疑旁人是否都听见了那击鼓般的声响。
等到号码灯伴随着提示音变化到他的号码,且护士小姐同时出来叫唤的那一瞬,他发现自己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然后脑筋一片空白的走进诊疗室,坐上那张圆椅,开始屏息以待。
“纪先生,你今天是来看报告的哦,我看一下……”医生翻阅着他的病历和检查报告,那眼镜后微皱的眉头和专注目光、凝肃表情,令纪墨然全身都绷得像拉紧的弦,每一秒钟都是折磨。
“医生,问题严重吗?我的淋巴结只是发炎,对吧?”惶然不安的他忍不住先问。
医生一口气把资料看完,然后把目光调向他,牵起了嘴角,宣布结果。“纪先生,你患的是淋巴癌,不是淋巴结发炎。”
像被一道雷给劈中,纪墨然整个人猛然一震,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癌?癌症?!”他失神地问。
脑中像跑马灯似的转着所有曾经看过、听过的癌症资讯,强烈惶恐袭上心间,教他背脊发寒。
医生定定的看着他,虽然能够了解病人在得知患病时的慌乱心情,但还是得清楚交代他的病况,和之后应进行的种种治疗。
“是的,就是淋巴结长了恶性肿瘤。这种恶性淋巴癌大体上分为何杰金氏和非何杰金氏两种典型,你患的是前者,目前生长的部位就在颈部和锁骨,所以是在中期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