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犹豫两秒,还是把帽子摘了,掩饰性地抓了两把头发, 才侧头去看江逾声。

江逾声手臂和脸也都淋湿了,屋里的白光打在上面, 映出一点水渍的反光, 显得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愈发明显。

他额发滴着水, 挡在锋利的眉眼前,反倒给人笼上一层朦胧到近乎温柔的光晕。

一滴雨水沿着发尖坠下, 啪嗒落地, 很轻的一声轻响。

屋外滴滴咚咚尽是雨打树叶的声音。

江逾声忽然抬了下眼皮。

祁斯白冷不丁和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对视,乱糟糟的、像坏掉的心脏器官好像又重重地咚了一声。

“他们、你……”他磕绊了一下, 扯起嘴角,弯起一个熟练的弧度,“他们还没回来,你先去洗澡吧。”

江逾声嗯了一声,转身就往卫生间走。忽地脚下一顿,又回身走到床边,换鞋,拉出行李箱拿东西。

祁斯白没吱声,视线下垂,跟着江逾声的运动鞋从卫生间回到床边,带着青筋的劲瘦手臂入了会镜,接着又消失,拖鞋再往卫生间走。没走两步,又停住了。

“你先,还是我先?”江逾声问。

祁斯白反应了两秒,才抬头,“你快去洗,头发都湿了,别着凉。”

江逾声进卫生间没多久,其他几个男生也打着伞回来了,见祁斯白一身湿,还很惊奇。

祁斯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笑笑说:“我和江逾声中午出门没带伞,下午没来得及回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