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男生们憋着笑的、语调夸张的聊天声,也有打游戏到激烈时,手指不停敲击屏幕的哒哒声和低骂。

但一切嘈杂不知什么时候都成了背景音,祁斯白一时间觉得,四周很静,静得连自己心脏咚咚跳的声音也听得清。

黑暗一向给人勇气。他在这样一片黑里看着江逾声,刚刚开着灯时无所遁形的尴尬好像消散了很多。

江逾声像是不习惯挨那么近,不知怎么就往墙边挪了下。

祁斯白忽然扯住他的袖子。

“你不想听,我以后就不说了,”祁斯白小声说,“和牧阳成一起,习惯了聊八卦,忘了你不喜欢听。”

祁斯白在黑暗中,执着地盯着江逾声看。直到手上慢慢松开,才听江逾声低声说:“没有不想听。”

江逾声察觉出祁斯白的认真态度,知道绕不开这话题,顿了顿,用一种像是想活跃气氛的口吻,半玩笑着开口:“真不拿我当外人?讲那么细,你以前也跟牧阳成讲……”

江逾声话音一顿,又轻声说:“不过,听牧阳成的意思,你以前也没有过……”

“……没有过什么?”祁斯白懵了懵,忽然打断他:“不小心牵完,我就搀他回去了。”

祁斯白又扯了下江逾声的袖子,好像不动手动脚就不会说话似的。

他言简意赅地申明:“我现在知道要……保持距离了。”

江逾声静了静,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会祁斯白扯着他袖子的手,忽地,在没人看见的黑暗里弯了下唇,似无奈,又似自嘲。

他很低声地喃喃了一句:“你知道要保持距离?”

这句问话的语气有点怪,说不上是反问,还是什么。祁斯白心底滑过一点异样,转瞬又消逝了。

他嗯嗯着点了两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