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初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虽然他很优秀，能力出众，但在沈明礼心里并不是沈明妤未来伴侣的考虑人选。

他作为家里的大家长，沈明妤又是他从小捧在心尖上呵护的亲妹妹，沈明礼自然想要选最好的给她。

裴谨初并不是最优异的，家世也无法与诗礼簪缨的沈家相比。在沈明礼看来，裴谨初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是一个理想的联姻选择。

沉默片刻，沈明礼问：“明妤还喜欢他？”

“对啊。”姜窈点点头，“你还不了解她？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比谁心思都敏感。她追了裴谨初整整三年，你当说放下就放下了啊？她要是真放下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个男朋友？”

沈明妤虽然总说是因为不想找，但姜窈清楚，她心里住过最好的那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那种感觉，姜窈明白。

她环住沈明礼的脖颈，轻轻啄了下他的脸颊。沈明礼捏住她的下颌，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会儿，沈明礼松开她，轻声道：“我知道了。”

姜窈弯起眸子。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笑盈盈地问：“你知道什么了呀？”

沈明礼偏了下脑袋，下巴蹭到她毛茸茸的碎发，痒痒的。

他道：“我会和裴谨初说的。”

虽然裴谨初并不是沈明礼心中的理想选择，但如果沈明妤真的还喜欢裴谨初的话，他可以考虑。

姜窈轻轻笑了一声。

温热的气息氲在他的脖颈间，她的声音很轻，带了几分撒娇与几分逗弄：“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嘛？”

沈明礼随之沉沉地笑了一声：“嗯。”

“你呢？”姜窈又有点不甘心地问。

沈明礼没有回答，他把姜窈整个人揽进怀里，姜窈原本是靠着他的，此时正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沈明礼捧着她的脸颊，仰头吻上她的唇。

姜窈眼角缀着笑意，勾着他脖子的两条胳膊收紧了些，轻轻回应着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变得细碎滚烫。姜窈嘤咛一声，含笑道：“……还是上楼吧。”

-

周五。

明珠酒店下设的咖啡馆。

刚下过一场雪，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白。

玻璃窗上凝着冰花，有调皮的小孩在窗上呵了一团热气，而后在上面画上一个笑脸。

裴谨初凝眸望着那团笑脸，小孩儿正巧仰头对上他的视线，朝他咧开一抹大剌剌的微笑。

“霄霄，别乱跑！”

隔着玻璃，裴谨初隐约能听到小孩母亲的斥责。

那小孩儿朝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跑到母亲身边，牵起她的手一起走了。

裴谨初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窗户上那个快要消失的笑脸，脸上还是那抹冰冷淡漠的神色。

不远处的玻璃门传来声响，裴谨初应声望去，而后礼貌地站起身，淡声道：“沈总。”

沈明礼微微含颌，示意他落座。

他垂眸，审视般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几眼。

刚认识时裴谨初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黑框眼镜，浑身散发着一股高等学府毕业生的清傲和怀才不遇的劲儿。

但骨子里是自卑的，迷茫的。

在沈明礼看来，那时的裴谨初，确实配不上沈明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