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烈深情又害怕地看着衣戚泠。
“小子,要得到一个人不能用欺骗的,以欺骗为基础的婚姻不会长久,你明了吗?”
“爷儿,你别再说了。”
老太爷深叹了口气。“虽然我很高兴她孕育有长孙家的下一代,我也很高兴在有生之年能够抱到曾孙,但是我不赞成你的方法。或许她现在只是累过头睡着了,但当她醒来时,你能保证留得住她吗?”
“我爱她,就算她恨我,因而逃离我,我都会紧跟在她身后。她不想见到我,我就隐身在后,在她看不见我,我却看得见她的地方守候着她。”
“你呀,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死心眼,以前看你游戏人间,老实说,好几次我都想拿根棍子把你的腿打断;现在看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委曲求全,爷儿还能说什么呢?”
“爷儿,求求你,到底有没有方法将她弄醒?”他再也忍受不了她一再地沉睡,他要知道她没事,要看着她清醒。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长孙老太爷离开房间,去拿药来唤醒衣戚泠。
在老太爷离开之后,衣威泠睁开了眼,她看向长孙烈。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会痛,还是不舒服的?”长孙烈一见她醒了,开心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衣威泠含泪看着他。他刚刚与老太爷的一席话,她全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他爱她有多深。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所爱而委曲求全,她该说什么呢?
长孙烈拭去衣戚泠颊上的泪珠。“不哭,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你,一切只因我不想失去你,我爱你。”
她不语地看着他。
长孙烈心灰意冷。“如果……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反对。等你养好病,我会送你回京师去,但是……”他犹豫了会儿,淡淡地开口:“你晓得自己怀有身孕了吗?”
自小跟在母亲身旁学医的她怎会不晓得,她只是一直没讲出来,心里暗自为了怀有身孕的事而忧愁着。因为不知道他对她的感觉是什么,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救她,所以才……
直到刚刚听见他的表白,她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当初知道他对自己的欺骗,她是一时气愤才会晕过去。这两天她都在假寐,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对于他,她不是没感觉,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来自于初夜的归属感,直觉认定自己已是他的人,所以得爱他。
但相处一段日子下来,她发现自己是益加喜爱他。他温柔体贴,事事顺从她、保护她,从没有一个男人是这么对她的,就连范诩都不曾像他这样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戚泠。”
“我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听见她这么说,他脸色立即苍白,虚弱一笑。
“原来,你是不愿让我知道。”他起身想离开,但却被她拉住,他回过头。
“我只是无法厘清自己的感情而已。”
“你不用安慰我。”
“我不是安慰你。”她撑起身子坐起。
长孙烈则在床畔旁的椅子坐下。
“我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与我爹一样,我不相信自己能够好运地碰上爱我的男人。”她苦笑地自我嘲弄一番。“你看,我不就遇上范诩那样自私的男人吗?他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开口止住她的话:“别说了,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却又担心地怯问:“你会离开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