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唐自首时递交了一份视频。
一把刀被扔到地面上,金家三人被分开绑着,一个声音告诉他们:“三天后,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多么熟悉的桥段,他们在影片小说里见过无数次,却料想不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然,你们可以谁都不选,一个小时后汽油会洒满四周。”
活一个小时,还是活三天,甚至更长?
三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到那把铮亮的刀上。
金父仗着身体优势,趁金卓仓皇无措地拍门,狠狠给了妻子一刀,妻子想挣扎,又被他扎了一刀。
“扑哧——扑哧——”
他记不得自己捅了多少刀,地面,手上,脸上到处是血,妻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金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赤红,“你……你……你杀了我妈!”
金父劝哄道:“儿子,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出去后爸爸带你去国外生活,警察不会找到我们,爸爸的钱都是你的。”
常年身居高位,做惯号令者的金父非常懂得操控人心,可惜他不了解这个打出生起他就没怎么管过的小儿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妈宝男。
金卓满脑子只有他杀了我妈,唯一的念头就是给妈妈报仇,傲慢的金父毫无防备被金卓用绳子勒死了。
故事中的恶魔不会放过最后一个人,金卓以为此地便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坟墓,怎料紧闭的大门突然开了。
他怔怔地望着敞开的大门,半晌后拔腿狂奔,天边明月高挂,月光便是唯一的路灯,他在山林里拼命逃跑,摔倒无数次,身上布满各种伤痕,他好累,好想哭,肺部好像要炸了,可他不敢停下。
不知跑了多久,他彻底迈不开脚,踉踉跄跄扶住一棵大树,借着月色瞧见一条通往公路的小径,金卓遽然睁大眼睛,太好了,他有救了!
“沙沙——”风吹动树叶,浓重的夜色中隐藏着什么,金卓遽然感觉后背发凉。
他缓缓转头,与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对上。
金卓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双腿发软,根本无法挪动躯体,他望向不远处的公路,嗓子喑哑,“救——”
“呼……”
一阵风刮过,扑朔的火星灭了。
灼灼烈日下,方星泉打了个寒噤,谁能想得到,走路都透着懒散的青年多年后会成为一度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
喝了口水压压惊,方星泉跟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他妈不会骑就别装逼,给老子下来!”李嗣源指着高头大马上的蔡诵骂道。
蔡诵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先撞翻老子的烧烤架!爷爷骑马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李嗣源的暴脾气一点就炸,寸头赶忙拉住准备冲上去打架的兄弟,讲事实摆道理,“你咋说话还跳着说呢?你们的人不先跑我们这边来惹事,我们李哥至于踹翻你们烧烤架吗?”
“消消气,消消气。”寸头拍拍李嗣源后背。
“艹,不就他妈和你们换个教练吗,说了今天你们的费用我全包了,还想怎么样?别得寸进尺!”男生站出来横眉冷对,作势要动手。
此话一出,染着银发的男生也怒了,“老子稀罕你的钱,能来这儿消费的,谁差那几个子儿,你说换就换,你以为你谁啊!”
寸头翻了个白眼,“个子小小,说话叼叼。”
“你他妈!”男生闻言暴跳如雷,指着寸头:“你完了,老子要你的命!”
眼看两边快打起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倏然响起,“金卓,你要谁的命?”
上一秒跟炮仗似的男生,瞬间成了哑炮,惊讶地看着金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姗姗来迟的方星泉闻言抽了抽嘴角,难怪能和纪鑫玩一块去,都喜欢问这句话。
金唐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脸明晃晃写着:关你屁事。
金卓臊红了脸,张了张嘴找不到话头,一道眼熟的身影猝然闯入他视线,瞳孔骤缩,下意识扶住隐隐作痛的腰,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并非一个人,正是报复对方的时候,胆子立即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