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嘟嘟!”
警官们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现场记者们也是差不多的。
“你好?”
“请说!”
这时候,也没有人出门去了,就都在解剖室里打电话。
雅各布皱起眉头来,这样子搞,多少有点挑战他的权威了。
雅各布回头看过去,窝在角落里打电话的某局长,恩……站在门边打电话的某市长助理,唔……面向窗口眺望远方且打电话的某新闻制片人,嘶……两手抱胸直立行走且打电话的某政治活动家,呼……
用手碰了碰冰凉的尸体,雅各布也就冷静了下来。
没必要,咱是做尸检的法医,法医只需要做尸检也就行了——正常的法医,也只需要做尸检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
雅各布于是继续低头解剖尸体。
这尸体85处创口,每一处都是要仔细拍照、留档,重要的致死的创口更是要格外注意。否则,到时候律师拿出第63号创口说,这里实际上是另一种武器造成的,说明现场有第二个人,很可能是主使者巴拉巴拉,那时候尸体都处理了,可就没东西解释了。
“雅各布法医,你对犯罪嫌疑人怎么看?”一直拍摄雅各布的记者打完了电话,开始跑过来刨雅各布的祖坟。
雅各布瞥他一眼,问:“犯罪嫌疑人是什么人?”
“咦,还没有人通知您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吗?”记者非常可以的没情商了一句,立即激起了雅各布的怒火。
但很快,雅各布就冷静下来。
根据已知条件,凶手是未成年人,凶手在受害人实际死亡前,可能就已经离开公寓楼,另外,凶手与受害人相熟……
这三个条件,凭借熟人关系筛选未成年人,再加上一个死亡时间筛出走不在场证据,由此导出凶手的身份,还真不是天方夜谭。
噹。
雅各布将紧握的手术刀放下,不锈钢的刀柄与不锈钢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记者青春的面容猛然一僵。
“嫌疑人是什么情况?”雅各布重新问了一遍。
记者连忙道:“确实是一名未成年人。15岁。职业是快递员。他因为经常送快递到阿兹莎的公寓,所以跟阿兹莎比较熟悉。平时,阿兹莎也会给他不错的小费,有时候,阿兹莎还会请他做些别的活,比如给花盆换个位置,或者请他代买一些东西。”
看看雅各布的眼神,记者再道:“嫌疑人这次据说是赌博欠了不少钱,没有办法了,想跟阿兹莎借钱,但是被阿兹莎拒绝了,两人的对话应该有点不太愉快,嫌疑人就动了手,没想到阿兹莎身体不错,差点就把嫌疑人给揍了,嫌疑人于是随手拿了东西,将阿兹莎戳伤,之后又怕阿兹莎报警,干脆将她戳死了……”
这个记者说案情的时候,前面还说的比较谨慎一点,后面就越说越具体,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雅各布听的将信将疑,但有一点是基本确定的,这嫌疑人多半没跑了。
别的不说,就死者阿兹莎的尸体来看,她有明显的防卫伤,指甲缝里也能提到东西,回头往dna实验室里卷一下,指不定就能有dna做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