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舷怀里还是湿漉的尾巴,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条漂亮的鱼尾让人那么难受。

尾巴上的湿意,能轻而易举的扎入他的心脏。

他沉默地伸手摸上了全部都是伤口的鱼尾,学着系统给的方法用手一点一点的顺着那些支零破碎的鳞片。

鳞片随着他温柔的抚摸慢慢的脱落,露出了里面还未长出新鳞的脆弱皮肤。

陆舷全身上下都被血水浸湿,从一个小公子变成了个脏兮兮的叫花子。

尾部被水泡的发烂的伤口让陆舷用软膏包扎起来,不让小鲛人把鱼尾放回水里使伤口重新感染。

每隔半个时辰,都要给小鲛人润湿尾部,免得皮肤干裂。

小鲛人乖乖地晾着尾巴, 陆舷做什么他都任人摆布。

可惜整整一个晚上,那小鱼崽子也不愿意从他的鸵鸟窝里抬头, 看陆舷一眼。

熬了一夜的陆舷, 这就导致他第二天坐在书院的时候睡地天昏地暗。

台上的太傅说了啥, 他一个字都没往脑子里听。

【宿主?宿主!!】

【啊、啊?】

陆舷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他为了照顾小鱼一夜没睡,又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根本顶不住熬夜的困意。

【先生叫你呢!你别睡了呀qaq】

现在人在书斋里,睡得连教书太傅都看不下去了。

【……已经是老年人了,禁不起熬夜这么折腾。】

全身都腰酸背痛,脸色都因为熬夜和受凉而发白。陆舷只能拿着手里的书卷站起来,接受太傅的责问。

好在太傅也不想搭理他,得到赦免后,陆舷又一屁股坐回位置上后,继续梦会他的周公。

“陆家哥哥,你今天怎么了呀?”

“……我困。”

原主虽然是个脑瘫,但在书院的时候从来都是榜一,到底是将军府的小少爷,怎么也有着不愿意让人看低的好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