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样?”
“无事无事,先回去。”
等到上了马车,宣平侯才长舒了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擦汗喘气。韩子赟想追问又不忍心,心里则稍稍放下一些,起码宣平侯是全须全尾自己走出来的。他刚才甚至在担心,下一刻父亲会不会就被侍卫推出来问罪了。
“我没事。”咕咚咕咚饮下一盏茶水,看出儿子的焦急担忧,宣平侯笑了一下,说道,“为父真没事,你放心,陛下说功是功过是过,并不曾要拿整个宣平侯府问罪。”
“那您怎么才出来,儿子差点急死了。”
“为父五更不到就来候着朝见,散朝后陛下又私底下召我去紫宸殿问话,实在不撑了,还是陈公公给我找地方歇了会儿,才一路走出来。”
皇宫规矩大,臣子们出入宫中只能靠两条腿,大病初愈的宣平侯穿着一层层朝服、顶着个初夏的大太阳,长长的宫道一路走出来,也只能叹一句廉颇老矣。
“为父老了。”宣平侯感叹,停了停忽然说道,“陛下今日问起你了。”
“我?”韩子赟一惊。
“今日紫宸殿召见,为父也是一身冷汗,你大哥和先二皇子牵扯的事情,陛下看来是早已知晓,此事素来最犯忌讳,但陛下只说他已经身死,罪不至牵连家人。”
宣平侯面露疑惑,盯着韩子赟说道,“陛下问起你,说了一句颇有才干,可堪任用,却不曾提你二哥一句,我怎么听着陛下那意思,像是有意扶持你?”
韩子赟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