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隐约看到前方水光点点,人声吆喝阵阵传来。马车再走了一段,停在渡口旁。
云歌提着包袱戴上帽子,将帽檐拉得低过眉头,挡去半张脸,这才跳下马车,对车夫道:“大叔你是沈家的人吗?”
车夫迟疑一下,点点头。
云歌道:“麻烦大叔替我找一家稳妥的货船,就说我是你的侄儿,听说母亲生病,急着回沐县探望。让他们方便一下带我上路,我可以另外给一点船钱。”
车夫似乎对码头的情况颇为熟悉,三两下就找到一条大货船,愿意带上云歌。
看云歌要上船离开,车夫忽然抓住她的袖子,问道:“罗总管交代的事情……”
云歌看见身边人来人往,估计对方不敢做什么,于是放心地低声回道:“我已经烧了,让罗总管放心吧。”
再不管车夫惊疑不定的神情,转身飞快跑上船板。
货船船工利落地收起踏板,解开套索,起锚开航。
云歌知道现在天黑看不出来什么,只要不开口,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于是小心地提着包袱在船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熬到天亮就找个地方上岸。
一个人坐在船尾的角落,看着码头的轮廓逐渐模糊,四周剩下朦胧的水光。
前途未卜……虽然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但是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不可避免涌起浓重的孤寂与恐惧。
偷偷向自己做个鬼脸:云歌……嗯,不该再叫云歌了,应该叫谢璇玑,快一年没用过上辈子的名字了,念起来陌生又熟悉。谢璇玑啊谢璇玑,要振作一点,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好日子很快也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