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抓住五娘的手,拉她到身边来坐,小算盘立马把自己的屁股挪开了,等他母妃一坐下,就爬到了他母妃怀里坐着:“不要怕,一切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五娘回握着太后暖暖的手,看来这些日子的滋补还是很有用的:“让母后见笑了,我不是怕那些人,我是怕有什么疏漏,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前院里,昭亲王拿着南鹰呈上的那张密道图仔细看着,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看来赵寅是分两头办事,你还是密切注视他们的行动,一有变动就立即回禀。”
“是,”南鹰知道大事就要起了,他最近是越来越谨慎,能不能改头换面,为南家子孙后代挣一份前程,就看最近了:“王爷没什么事,末将就先退下了。”
南鹰离开之后,昭亲王从书案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密道图,他把两张图纸放到一块,开始研究了起来:“小应子,去后院把王妃请来。”
五娘到的时候,也没让人禀报,就直接进来了,这会他正在绘制另外一张图纸:“你找我有事?”
昭亲王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你过来,看看这两张密道图,我想再做一张。”
五娘走到他身边,先是看了看摆在书案中间的那两张完整的图纸:“一张新的,一张旧的,那张旧的是景室开国时挖的密道吗?”
“对,”昭亲王揉了揉他小媳妇的脑袋:“你总是这么聪明,勾得我眼里就只有你。”这密道图还是他母后给他的,他插在宫里的暗卫都是走这密道进去的。
五娘在他腰间大力拧了一把:“谈正事呢,说什么浑话,你这是准备把这两张密道图合到一块,做一份新的密道出来?”
“是,”昭亲王的那张地图已经画好了,他又拿出一张宣纸来,放在他媳妇面前:“你也画一张,看看哪张好点,咱们就挖哪张。我刚看了,不需花费很多精力,有个两三天就可以,毕竟大部分都是用现成的。到时你再把图纸记在心里,母后寿辰那天,他们一唱完大戏,你们就走密道离开皇宫,退出京城。”
“那你呢?”五娘听他说“你们”就知不包括他:“你怎么办?景元昭,我可告诉你,双拳难敌四手,你可不能大意了。”
“我像是那么糊涂的人吗?”昭亲王搂着她的肩:“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敢胡来吗?他们大戏唱到一半,估计赵寅就会离场,我会跟他前后脚离开。”
“那就好,”五娘双手圈住他精壮的腰:“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昭亲王拍了拍五娘的背:“画吧,早点弄完,咱们去寿安堂蹭午膳,今天咱们家胖子学了十个字,我瞧着他资质还不错,等一切稳定下来,我得好好教他。”
“好”
腊月十八,太后一早换上凤袍,辰时刚过,皇帝就到了:“母后,儿子来接您回宫。”
“起来吧,你身子好全了没有?”太后坐在榻上,今天她身边没有小算盘跟小秤砣,她不想让两个孩子见着她离开。不过今日的分离,是为了日后长久的相聚,也算值得。
景盛帝起身:“儿子劳母后挂心了,儿子已经痊愈了。”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你已登基这么多年,哀家从未插手你的事,一是因为祖制,后宫不得干政,二来也是因为哀家不想过问,哀家要以身作则,可是今天哀家想要说你两句。”
景盛帝低垂着首,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是儿子不争气,让母后烦忧了。”
“这次回京,哀家为何待在昭亲王府迟迟不回宫,内里缘由,想必你也清楚。”
“是儿子教子无方,是儿子的错,”景盛帝又跪到了太后膝前:“儿子……儿子已经圈禁了安王,也处置了高氏。母后,婷儿死了,皇后死了。”
“你现在后悔伤心有什么用?慧明,她也是心死了,”太后长叹一声:“安王也就算了,虽他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但哀家看在你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太后话调一转:“但是傅天明呢?哀家以为你处置了高氏,是因为你想明白了,现在看来,是哀家想错了。傅天明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当真一点不知,还是这其中你也有份?哀家在乐山上就不知一次听说宫里来了两位仙人,再后来‘天狼星’的事,其他的就不论了。哀家只想问你,你要留他到何时?”
“儿子有错,儿子会把他交给大理寺的,”景盛帝之所以没处置傅天明,就是看在丽妃的面上,不过现在看来这次太后是要下狠手了。
太后看那些跟在景盛帝身后的宫人头垂得更低了,才说:“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