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的狼子野心,他父皇未尝不知,只是他父皇估计想要当那得利渔翁,太天真了!他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竟还能如此天真,这大概就是皇祖母想要的吧。
皇后无力地笑了笑,眼泪溢出了眼眶,流进了嘴里:“你能告诉我,你父皇为什么要诛灭韩氏一族吗?”
逸王不想告诉他母后关于他父皇的身世,不管怎么样,他父皇的身世不能从他嘴里传出去:“因为……因为奉国夫……”
“不要说了,”皇后把头埋进锦被里,很久才抬起来,看向逸王:“逸儿,母后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说的对,你外祖一家被灭,我这个皇后是不应该再在这宫里享着这沾了韩氏族人鲜血的荣华富贵了,我是应该自请离宫修行。”
逸王左手抓住了皇后的手,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他外祖早前留下的遗书,不过这封遗书不是留给他母后的,而是留给他那死了的大舅的:“这是外祖父留给大舅的,外祖父信上遗言:他逝后,要回陕州故土。”
皇后接过那封遗书:“吾儿韩勉亲启,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她父亲都已经退让了,他们还是不放过韩氏,皇后难忍悲痛,抱着逸王痛哭:“逸儿,母后不甘心……”
逸王抱着他母后,强忍着心中酸涩:“您放心,外祖家的血海深仇,儿子来报,您就回陕州吧,陕州有小慈恩寺,儿子已经让人去安排了。”
皇后哭了很久,但她也不傻,知道依着朝中的形势,她的确应该听逸王的,只是她心有不甘罢了。她放开逸王:“你放心,母后会带你外祖他们回陕州的,你这些日子忙着韩国公府的事,也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逸王紧握了握皇后的手,才松开:“那儿子就先回府了。”
皇后看着逸王离开的背影,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我的确应该回陕州,只有我回了陕州,我才能保下我逸儿,”想到这她眼含恨意地说:“景启瑞,咱们的夫妻情份也算是尽了。”
逸王离开坤宁宫后,就准备回王府了,只是在半路遇见了前来给皇后请安的安王。逸王刚去看过皇后,这会面上的神情依旧有些不好看,毕竟皇后受了伤,他这个儿子要是能笑得出来才是怪:“大哥。”
身穿淡紫色蟒袍的安王,此时面上也是不见半点笑意的:“二弟是来给母后请安的吗,母后凤体还好吗?”
逸王虽心中很不喜安王,但面上情还是保持得不错:“母后还好,只是太医说了要好好将养,这会她已经安睡了。”
安王点了点头,好似松了口气:“母后安好,那本王就放心了,二弟这是要回王府吗?”
“是,”逸王看着安王脸上好似情真意切的样子,心里不禁冷笑,安王母子一向阴险,以前他还想争,现在随他们便吧,但愿他们能有真本事。
安王闻言,便说道:“既然母后休息了,那本王也就不去叨扰了,本王也要回府,二弟不介意一块吧?”
逸王先走了一步,丢下一句:“随意,”也许真的是看清了,放下了,逸王觉得现在他好似可以活得比以前轻松肆意些了,反正也不知他还能活几天。
奉国将军府,赵寅带着韩氏回到后院的了然堂,就出言警告她:“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再给我惹什么事端,不然我不介意动手废了你这把老骨头。”
韩氏自皇帝没护着她,她便跟没了神一般,垂着肩一步一步走向榻边,一边走一边还念叨句:“你不敢,你还留着我有用。”
“你想太多了,我只要给你留口气就好,”赵寅冷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跨出了然堂一步,不然我就让人废了你的腿。”
韩氏双手紧抱着自己,抵在榻上,哽咽着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先帝亲封的奉国夫人,没有我,你以为你们赵家的奉国将军府还会在吗?你是知道先帝怎么对镇国侯府的,怎么对那个镇国老侯爷的。”
赵寅轻蔑地看着头发散乱,一身脏污的韩氏,冷哼一声:“你放心你很快就不是奉国夫人了,若不是先父遗言要留着你,你以为我会留你这淫妇到今天,你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像你这样的祸害,早该被剥皮削骨,扔出去喂狗了。”
“你住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我是奉国夫人,我是……我是……,”韩氏瘫软在地:“我是皇帝的生母,我生了皇帝……哈哈……皇帝是我生的。”
赵寅看着状似疯癫的韩氏,嗤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说完他就离开了了然堂,留着韩氏一人待着,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重新梳理一遍才行。
次日,昭亲王府,五娘一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昭亲王从练功房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小媳妇,把她的两个丫鬟支使得脚不沾地的:“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