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亲王轻拍着怀里的胖儿子,笑道:“今天晚上我准备宴请舅舅,过两天让彦先生去会一会跟着舅舅一起来的那几个商家。”
五娘点了点头:“小算盘满月的时候也算他们一份,能撸一点是一点。”这几天她夫君终于让她看账本了,看了账本她才彻底醒悟,原来建城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耗费的人力财力,真的是难以预估,怪不得她娘说她太自大。
“最近还有一批商家也要到西北了,”昭亲王在修建金满城的时候,就给京城汇通钱庄的严大去了一封信,那严大果然手段了得,竟帮着联络了几个真正的大户,其中就包括汇通钱庄的大老板风二:“等你出月了,我带你见见汇通钱庄的大老板。”
他一提,五娘就知道他肯定早留了一手,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汇通钱庄的大老板?”
昭亲王笑着点了点头:“以后不要再给那个凤一打赏了,她不缺银子。”他也是最近清查了凤卫才知道凤一是淮州风家的人,而汇通钱庄的大老板风二就是淮州风家的二老爷,凤一的二伯。风家,看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也是,那毕竟是孝文成皇后的母家。现在他也算是明白老三的势力是从哪来的了?
而趴在暗处的凤一,感觉她很冤,她二伯又不是她爹,她爹只是个穷光蛋而已。不过她二伯来西北,那是不是表示她主子要造反,那她是不是可以混个开国功臣当当?
晚上,昭亲王依旧是在明思园里宴请米粮。还是同上次一样,米粮早早就到了,不过昭亲王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彦先生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彦先生看着是清瘦了不少,但人却格外精神。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忙着金满城重建的事儿,正因为如此,他才格外清楚重建金满城需要的财力之庞大,根本不是他们王府所能承担的。
米粮虽没见过彦先生,但看穿着就知道这位应该是他外甥女婿的幕僚:“贱民米粮……”
“舅舅还是这么客气,”昭亲王上前拉起正要下跪的米粮:“本王上次就说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谢王爷,”虽然昭亲王这样说,但米粮还是微微低垂着头,腰也稍稍弓着。
昭亲王拉着米粮来到桌边坐下,彦先生陪坐在昭亲王的右下手。小应子还是像上次一样,服侍在一旁,等候差遣。
酒过三巡之后,彦先生就开始把话题引到金满城重建上去了:“金满城一旦建好,那边莫的牛羊、马匹,北辽的宝石、皮毛等等就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金满城进行交易。咱们大景的丝绸布匹、茶叶那些可都是边莫跟北辽富贵人家的最爱,”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米粮面上的表情。
米粮喝着酒,满嘴的苦涩,他也知道金满城是个好地方,可是这做生意的走南闯北的,谁不知道昭亲王这金满城压根就没过明路呢?这要是哪天坐在京城里的那位翻脸不认人了,昭亲王是那位亲兄弟,有太后娘娘在,不会有什么事儿,可他们这类商户呢,不就全成了那位的出气口了?
不过米粮也不可能不回应彦先生,只是他准话没有一句,就光点头:“是是……”
一顿饭下来,昭亲王话是没说几句,倒是他媳妇这舅舅不亏是他那位岳母大人的弟弟,一样的奸猾,就连彦先生都快要忍不下去了,他真想掀桌子走人,请他们王妃娘娘亲自来跟她这位舅舅谈。
最后米粮估计也是撑不下去了,干脆借酒装醉,趴在桌子上,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动。
昭亲王回到后院,见他媳妇还没睡,就笑着跟她说了今晚的事儿:“没想到舅舅这么会装,彦先生到最后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五娘也跟着笑了:“也不怪彦先生拿我舅舅没法子,我舅舅在商场上混了十多年了早成精了。等等吧,咱们先不要急。”
昭亲王坐到床边,揽着五娘:“我今晚其实就是探一探,现在看来,跟舅舅一起来的那几位估计也跟他是一样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五娘倚在昭亲王的怀里:“等你那些真正的大户来了再说吧,现在利诱还太早。”
“你说的对,”昭亲王亲了亲五娘的额头:“时候不早了,你先睡,我去洗漱。”
五月初七,昭亲王正在后院用午膳,守门的奴才就来回禀说:“门外有一位先生求见王爷,那位先生说王爷见到这枚印章就知道他是谁了。”说着那奴才就把一枚羊脂玉做成的小印递给了一边的小应子。
小应子看那印章只觉得好生眼熟,当他把印章奉到昭亲王跟前时,昭亲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先生是谁了,后吩咐小应子:“你去请那先生到前院书房,本王随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