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是您想得周到,”芍嬷嬷在太后身边几十年,对镇国侯府是门清,他们娘娘是在变着法地补贴镇国侯府。
解决了年礼的事,五娘就又开始发呆了,还有七天就要过年了,那群北辽人真是讨厌极了,这天寒地冻的,不好好窝在家里,非要跑来他们西北作妖,真希望这次能打到他们彻底胆寒,日后也好安分点。
“娘娘,吴夫人来了,”守门的婆子隔着门帘回禀。
听闻钱华贞来了,五娘脸上露了笑:“请她进来吧。”这钱华贞也是个有意思的,自上次王府家宴之后,她便隔三岔五地过来给她请安,不过她虽常来,但却不让人讨厌,是个极有眼色的女子。
今天的钱华贞看着有些不一样,不是说发饰衣着,而是她的精气神,她脸上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吴钱氏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五娘打量着钱华贞,心里有了一丝猜测:“快起来坐吧,”后笑着吩咐兮香:“给吴夫人上茶,跟我的一样。”
钱华贞坐下后,掩着嘴笑说:“娘娘,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平日里最注重妆容得体了,今天脸上是干干净净的,”五娘摸着自己的肚子:“更何况,我这肚子里有一个,你脸上的表情,我对着镜子已经看了几个月了,还能不知道?”
钱华贞倒也大方:“才两个月,这阵子我也是心乱得很,根本就没注意,要不是绿韵提醒我,我还糊里糊涂着呢。”
说到这,钱华贞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还真不怕您笑话,前几天家里请了大夫给把了脉,可算是惊着我了,我这几天愣是没怎么敢动弹。”想想,她都止不住地发笑。
这个孩子虽来得太不是时候,但是他既然来了,那她就一定会好好爱护他。之前所有的顾虑,不知道为什么钱华贞此刻觉得那些都不值一提了?
五娘就喜欢钱华贞的大方:“我来西北的时候,母后指了几个女医跟着一块过来了,一会我让她们给你瞧瞧,再给你说说要注意的事情。”
“那就多谢娘娘了,”钱华贞就要起身跟五娘行礼,只是被五娘给出言阻止了:“你还是好好坐着吧,这天寒地冻的,你这又刚上身还没满三个月,就不应该出来走动。”
钱华贞坐回了椅子上,笑说:“我这不是来蹭娘娘的好处了吗?”
她这样说,五娘也就跟着顺下去了:“我这的油水足,你可以常来蹭。”
说完孩子的事,钱华贞想到了一些事情,就忍不住开口提了:“娘娘还记得上次跟着墨夫人来参加王府家宴的那位墨家表小姐吗?”
那姑娘,五娘当然记得:“是不是叫陈碧瑶的那位姑娘?”
“对,就是她,”钱华贞听五娘的答话就知道她对那陈姑娘有印象:“我听说墨家放出口风了,准备给那陈姑娘相看人家。”
那陈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深的,钱华贞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能不知道那姑娘的心思吗?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说到底就是巴望着自己不可及的富贵。她是及时醒悟过来了,就不知道那位陈姑娘能不能看透了?
五娘闻言,看似有些惊讶:“那陈姑娘今年也有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了,还没婆家?”嘴上这么说着,她心里却在问候她家那口子,这是骗了多少小姑娘,瞧瞧人家为了他都耽搁到现在。
“说是没有,”钱华贞那天看得真真切切,那姑娘估计又是一个一厢情愿的。
也是,就昭亲王那样的,不光长相才能出众,还是太后的亲生子,又手握兵权,的确招人得很。不过越是这样的男子越难以驾驭,反正她在他那是吃足了苦头,好在她家那位眼皮子浅,被她的美貌给勾着了。
“有墨夫人那样面面俱到的舅母在,也是陈姑娘的福气,”五娘原就不担心那陈碧瑶,现在墨夫人出手更好,省得她费心思了。
钱华贞对墨夫人也有好感,爽利大气,不亏是出自将门:“但愿那位陈姑娘能体会到墨夫人的良苦用心才好。”体会不到,不但白搭,墨夫人还要落了个苛待外甥女的名声。
“希望吧,”五娘才不管那陈碧瑶怎么做,反正不来招惹他们夫妻就好,要是不识相,她也不介意教教她怎么做人。
除夕正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只是今年五娘想着她是等不来她家那个流浪在外的男人了,她刚用完晚膳,就准备上床休息,没想到小应子跑了回来:“娘娘……娘娘……王爷送东西回来了。”
五娘听说她家夫君送东西回来了,低落的情绪还是没能转变,只见东西不见人,更难过,她想趴到炕几上,但肚子太大,她趴不下去,只能双手撑着下巴:“好了,你不要再嚷嚷了,我知道了,让人把那些东西都搬进库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