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一切就有劳芍嬷嬷了,”昭亲王开始喂五娘吃面,芍嬷嬷笑看着小两口这般亲近,就默默地退出了马车。
五娘有些羞涩,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面条特别美味,就连一直堵着的嗓子眼都开了,她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一碗面就没了,她已经很久没这么饱过了。
昭亲王见碗里见底了,就问到:“还要再来一点吗?”
五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昭亲王也不勉强她,把碗筷递了出去,小应子立马就拿走了。
五娘这会精神也上来了,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昭亲王,见他的下巴跟两腮的胡子都冒头了,就知他是赶了一夜的路:“我们明天就到宁州城了,你怎么就等不急赶过来了,你封地的事儿解决了?”
昭亲王拉过她继续抱着:“已经没事了,我见你们迟迟不到,就有些不放心你,与其干坐着等,还不如过来看看,还好你没事。”
五娘心里暖暖的:“我现在感觉还不错,让他们启程吧,早点到宁州城咱们也好早点安顿下来。”
昭亲王低头看了看她的面色,见比刚刚那会好了一些,就开口对马车窗外的小应子说:“让他们启程。”
“是,”小应子现在总算是踏实了。
说来也怪,自昭亲王来了之后,五娘就再没有恶心反胃过,直到了宁州城,她都安安稳稳的,没有一点不适
五娘笑说:“看来我肚子里的这位是个欺软怕硬的。”
昭亲王瞥了一眼小媳妇的肚子,冷哼一声:“有我在,他要是还敢折腾你,等他出来,我必定是要十倍奉还的。”
五娘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可别吓着他,咱们现在可乖了。”
一早车队就进了宁州城,到了宁州城西街,五娘就有些坐不住了,一路上她因为身子不适都没好好看看外面的景象。这会她身子也好了,身边还有夫君陪着,外面就是他们的封地,她真的想要瞧一瞧。
倚在昭亲王怀里,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外面,比起京城的繁华,宁州城就有些落后了,这里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门店,连座两层的小楼都没有。街上走动的百姓倒是不少,但身上穿的都灰扑扑的,看着就没什么精神。
昭亲王见五娘脸上没有露出失望,心里倍感安慰,后又生了些愧疚:“这里远比不上京城,要让你跟我吃苦受累了。”
五娘摇了摇头,脸上是满满的喜悦:“夫君,我原以为西北是地广人稀,没想到人也不少。”
“来西北这里的人很多都是逃难过来的,人虽不少,但都很贫困,”昭亲王每每见到那些逃难过来的人,就心痛难忍:“去年夏天靖州那边旱涝,就有近五千人逃到西北,我让人给他们分了地,他们自己建了土坯屋,向官府借了粮,总算是熬过了一个冬天。可是今年因为西北干旱,地里的收成减半,我都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帮他们熬过去?”
五娘还从未见过她夫君露过这样的神情,不过她刚看了街道两边,有些想法她还没弄清楚,也不能现在就给他什么保证。看来等安顿下来,她势必要在他们封地转转:“你现在先不要想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昭亲王揉了揉小媳妇的脑袋:“嗯。”
车队走了大概一个半时辰,就入了宁州城的东街,这里跟刚刚五娘看到的西街简直是天壤之别,没了低矮的门店,都是新建的两层小楼,偶尔还能遇到一座三层小楼。在街上走的人也不少,身上穿的衣裳还能见着些花色,明显比西街的好很多。
又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应子站在窗边小声回禀:“王爷,已经到王府了。”
“开中门让马车直接进去,”昭亲王看着怀里睡着的五娘,轻声说:“让他们一会闭上嘴,不许出声,手脚也放轻些。”
“是,”小应子估摸着应该是那位祖宗入睡了,他也不敢拖沓,赶快吩咐下去让他们放轻手脚,毕竟那祖宗肚子里还有一位小祖宗,要是她俩有什么差池,不用王爷动手,芍嬷嬷就能替太后撕了他们。
等五娘醒来的时候,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就知道她这会应该是在西北的王府里。看着床幔,是她喜欢的月白色,很是清爽。
也不唤人伺候,五娘自己爬起来,穿上绣鞋,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就出了内室。
“娘娘您醒了,”芍嬷嬷正想着进屋瞧瞧,没想到刚走到内室门口,五娘就出来了。
“嬷嬷,咱们这是已经到王府了?”五娘打量着外室,榻上的炕几、榻边的脚架,摆放在厅里的八棱檀木桌,还有她边上的衣架,这些都是她亲手挑的随着车队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