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拿着卷字画,连打开都不打开,就皱着眉头,很是嫌弃地说:“这字画就抵一百两银子吧。”
而一边快要昏厥过去的韩国公,立马就睁大了一双铜铃似的虎目:“周作杨,你……你……你不要睁眼说瞎话,这字画是……是苏岩的《春水图》,价值千金,你……你竟然……说……说只值一百两,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着他就要动手去抢,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镇国侯一点都不惧韩国公,把字画递给跟在他身后的童鸣,就双手插着腰,闭着眼睛开始吼:“谁让你欠债不还?你当你这破字画还挂在状元楼的,还价值千金,知道什么叫贱价抵债吗?”
吼完他趁韩国公还在发愣,就双手一抱,把那紫檀木架上的字画就都抱进后面打开的漆木箱子里,还没等韩国公反应过来,他就把箱子给合上了,让童鸣上锁抬出去。看那韩老鬼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些字画肯定值钱。
韩国公瞪大了眼睛,就晕了过去。镇国侯觉得那老贼昏过去更好,他一点都不气弱地使唤韩家的仆人:“你们国公爷是累了,赶快抬他去休息,老夫这边很快就好。”
“你……你……,”原本昏过去的韩国公又醒了:“我要去告御状。”
“去吧去吧,”镇国侯是一点都不在乎,甩甩袖子:“也让皇帝知道知道你这国丈当得是有多适意,二十万两白银,说吞就吞,就不知道皇后那位置值不值二十万两白银?”
第11章
“你……你就仗着太后胡作非为,”韩国公半个身子倚在仆人身上,气都有点接不上的样子。
镇国侯上下打量着韩国公:“就好像你不是仗着皇后的威势一样,怎么着就允许你能仗着你女儿的势就不许我仗着我亲姐了?”说完他就不再理韩国公了,转身又朝摆在书架边上的紫檀木书案走去。
韩国公见镇国侯朝书案走去,心里一抖,也不用仆人扶着了,站直身子就想扑上去抱住镇国侯。哪知镇国侯脚步加快了一点,让韩国公扑了个空摔了个面磕地。
镇国侯听到韩国公的呼痛声,也不回头看看,自顾自的快步走到书案边上,双目发亮地看着书案上的那一摞紫檀木盒子。他伸手拿过最上面的那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本很破旧的书。他也不看是什么书,就又立马合上。他刚想叫童鸣过来,没想到边上就伸出一双手来。
混在人群里的彦先生早就打上这一桌孤本的主意了:“侯爷,彦某来帮您。”
镇国侯嘴角抽动,这不是那个讨债王的幕僚吗?每次看到这个姓彦的,他总觉得这姓彦的像他们镇国侯府的人,实在是这人看着很不靠谱,跟他们侯府的人一样一样的。
镇国侯看着姓彦的手脚飞快地把那十来个盒子装进他脚边的箱子里,他就把手里的那个盒子也递了过去:“这个也装进去。”
韩国公已经是彻底昏过去了,据说国公府的人都去请太医了。不过这一切在镇国侯看来,都不是事儿,这会他已经带着人把韩国公府的大库房给彻底搬空了,就连库房里的那些紫檀木家具都被搬得一件不剩,最后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库房,满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打一声招呼就转身走了。
镇国侯走出了韩国公府,童鸣就弓着腰迎了上来:“侯爷,真是太谢谢您了,奴才送东西回去的时候,府里已经备了厚礼,伯爷正准备送去侯府。”
一听这话,镇国侯就高兴了,没想到他那个外甥媳妇这么上道:“底面轮到哪一家了?”既然外甥媳妇都孝敬他这个舅舅了,那他今儿是务必要帮她把那些外债都给讨回来。日后讨债王要是再问他伸手,他也可以向外甥媳妇借,镇国侯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镇国侯带着人抬着空箱子刚来到平阳侯府,平阳侯钱仲平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侯爷,您贵步临贱地,家里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呼您的,要不去第一楼?”
钱仲平心里也苦,谁能想到安平伯府那个嫁不出去的姑娘会被太后给看上?现在好了,以前府里在安平伯府的铺子里拿东西拿得有多肆意,此时就有多剜心。他看着镇国侯身后那些漆木箱子,身子就不禁颤了一下,中午镇国侯就是用这些空箱子搬空了韩国公府的大库房。
镇国侯看着钱仲平身后的侍从怀里抱着一个深色盒子,心里就有些不对味了,敢情这钱小人早有准备:“你这是准备去哪呀?”
钱仲平见镇国侯终于开口了,就连忙低头哈腰的开始解释:“这不是一年快到头了,有些老账要给人家结清,家家户户都要过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