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样想是极对的,”婉依终于放心了,她就怕她家主子一冲动,就直接杀了丽妃,那到时可就是有理说不清了。
这天申时过,婉依就领着几个太监抬着个插了牡丹的花樽去了翠微宫。
翠微宫里,丽妃正在用晚膳,守门的太监就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娘娘,重华宫德妃娘娘提前给您送寿礼过来了。”
丽妃一顿,后问道:“送什么过来了?”
太监回道:“回娘娘的话,是一个白瓷花樽。”
站在丽妃身边伺候丽妃用膳的常嬷嬷手一抖,筷子就掉地上了,不过她也没捡起来,直接越过丽妃对那太监说:“你去回了他们,就说咱们宫里不缺花樽。”
那个小太监没动,丽妃瞥了一眼常嬷嬷,对小太监说:“让他们抬进来,本宫倒要瞧瞧德妃给本宫送的什么寿礼?”
小太监下去了,常嬷嬷看了看丽妃:“娘娘您现在还是多用几口吧。”德妃莫名其妙的给她们翠微宫送东西,就知道不是个好的。花樽?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个东西,不然,就真的要不好了。
婉依领着一行人进了翠微宫的正殿,就朝丽妃行礼:“奴婢给丽妃娘娘请安,丽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丽妃这会也放下了筷子,漱了口,擦了嘴,瞥了一眼摆在殿中的那个花樽:“你们娘娘给本宫送个白瓷花樽做寿礼?看来传言不假,你们娘娘的库房是被昭阳宫给搬空了。”
婉依淡笑着回道:“娘娘还是先看看花樽里的东西,再说这话吧。”
丽妃打量了两眼婉依,就抬手让常嬷嬷扶她起来:“那本宫就去看看花樽里有什么好东西,德妃的心思什么时候这么奇趣了?”
常嬷嬷秉着气搀扶着丽妃慢慢的来到花樽边上。婉依也跟了过去,她看了丽妃一眼,冷哼了一声,就伸手拔了插在花樽上面的牡丹,立时立刻就露出了里面被插瞎双目的菀瑕的脸。
“啊……,”常嬷嬷在见到菀瑕那惨不能睹的脸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过她立马就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嘴,另一只手还搀扶着丽妃。
倒是丽妃像是早就猜到一般,双目紧盯着花樽里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们娘娘还真是奇趣,你回去告诉德妃,本宫对这份寿礼很满意。”
婉依笑着朝丽妃福了一礼:“娘娘满意就好,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用膳了,奴婢告退。”
等婉依带人离开之后,丽妃挥退了殿里的宫人,只留下常嬷嬷,当然殿里的那个花樽也还留在殿中央。
“呃……,”丽妃在殿门关上的那一刻,终是撑不住,软倒在榻上:“德妃,德妃是个疯子。”
常嬷嬷还以为丽妃真的不怕呢,原来只是硬撑着:“娘娘,德妃肯定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件事,这可怎么办?”
“不可能,”丽妃摇头:“你不了解德妃,要是她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是本宫下的手,这会她就不是让人送花樽过来了,而是她提着刀亲自过来。德妃什么事都能忍,唯独那个孩子的事,她忍不了。”
常嬷嬷闻言稍稍安了些心:“那就是德妃发现了菀瑕是您的人?”
“应该是的,”其实丽妃也不是很确定,她心现在怦怦直跳:“肯定是的,她那性子要是知道菀瑕背叛她,她把菀瑕剁成碎片腌制在花樽里也是可能的。毕竟菀瑕伺候了她快二十年,她肯定不能忍受菀瑕背叛她。”丽妃自说自话地分析着,其实只是在安抚自己罢了。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常嬷嬷看丽妃这个样子,何尝不知道丽妃只是在猜测。
丽妃缓了缓气:“该死,都怪皇后,都怪她,她怎么可以怀孕?”
“现在景仁宫的宫门都已经关了,咱们就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了,”常嬷嬷当初就觉得皇后那胎不能留,可是她们娘娘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趁手了。
丽妃一手揉着太阳穴,垂着双目:“让本宫再想想,”这时她无意中扫到那个花樽,就立马急了:“怎么还留着那个脏东西在这,还不赶快让人把它抬出去埋了。”
“诺,”常嬷嬷赶紧躬身退下去叫人。
这天晚上景帝翻了沈玉珺的牌子,沈玉珺也早早就接到了敬事房的通知,准备侍寝。
景帝忙完政事,来到昭阳宫的时候已经戌时正了。不过他来得不巧,这会沈玉珺正好脱不开身。小肥虫可能是大了一些,白天好好的,可一到晚上就喜欢粘着他娘,谁来都不行。
沈玉珺抱着穿着红肚兜的小肥虫在寝殿里来回地遛达,哄他睡觉。小肥虫安安静静地趴在他娘的肩膀上,沈玉珺哄了他半天了,看他不动了,还以为他已经睡了。哪知道她轻轻的把小胖子挪过面来,吆,两眼睁得挺大,哪有一点要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