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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珺一愣:“沐德仪她……”那是个骄傲的女人,最后竟走了这一步。

冯嫣然看了看沈玉珺,抿了抿嘴,最后终是把她知道的说了:“我父亲给我递的消息,沐德仪是因为她娘家的事儿,才服毒自绝的。”她不知道她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但她还是跟沈玉珺说了:“皇上估计……”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只是看着沈玉珺。

沈玉珺大概是知道的,如果她是沐韵芷,只怕她最终也会走上自绝这条路。不过她在自绝前她想她会为了族人,为了给皇上一个交代,应该会先弑父,拿了兵符交给皇上,为族人换得一丝生机之后,再以死谢罪。沐韵芷太痴了,死得也太不值了!沈玉珺想这大概就是她跟沐韵芷的差别吧,沐韵芷任命,而她就算是到了绝境也会权衡利弊。

“对了,”沈玉珺吩咐竹雨把她放在妆奁抽屉里的那个紫檀木盒子拿过来:“你那块墨玉还是给你放着。”

冯嫣然一听,赶紧摇摇头:“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来的一说。姐姐,我说过那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还是你觉得我不配?”

沈玉珺有些无奈的笑了:“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那块玉应该对你来说很重要,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还做错了不成?”

“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姐姐你就帮忙收着,反正我也不戴,放着也是可惜了,”冯嫣然反握住沈玉珺的手:“等小侄子出生,给他戴着,我看了也高兴。”

她都这样说了,沈玉珺也就不好再推辞了:“那行,等我哪天得了好东西,再补给你。”

冯嫣然觉得每每跟沈玉珺一起聊聊天,说说话,她总是会安心不少,离开昭阳宫,她回到流云宫偏殿,就进了屋里,开始抄写佛经。

沈玉珺刚准备用晚膳,还没坐下呢,景帝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沈玉珺赶忙上前去请安。

景帝伸手把她拉起来:“你宫里还有碗吗?”

沈玉珺一听这话,就知道皇上是故意的,她自己有些不自在了:“怎么会没有碗呢?今天臣妾让小邓子刚去内务府领的。”

景帝拉着她来到桌边坐下,路公公就赶忙呈上一套碗具,还忍不住偷瞧了熙修仪一眼,见她果然面上有些红了。

沈玉珺看着路公公带来的碗筷,真心不知道要怎么说皇上了,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皇上,您真的不用自带碗筷的,臣妾就算是自己动手抓,也不会让您没的用的。”

景帝看她那别扭样:“砸碗具茶盏也就算了,还把那些碎片插在墙角,你就不怕扎着你自己?”他可是知道这小妮子有饭后散步的习惯,而且自她怀了身孕之后,更是喜欢在园子里走动。

“臣妾今天已经让他们把那些东西都给收拾干净了,”沈玉珺立马解释:“那也只是臣妾怕,以防万一罢了。”

景帝已经没心情说她了:“好了,就你聪明,朕饿了,用膳吧。”不过他没说的是,她做得不错,宫里的确有些异动,只是他早有防备,他既然敢出宫门,就不怕他的后院着火。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那他这皇帝也就忒没用了。至于那些出事的,大多都是自己不安分,他的保护也只限于安分守己的。

这天晚上景帝并没有留宿昭阳宫,主要是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

重华宫里,德妃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下面的菀瑕:“本宫说过你如果有不该有的心思,本宫会亲自收拾你。”

菀瑕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真的是被德妃给吓怕了。

“怕了?”德妃眼睛里都是轻蔑:“你跟婉依都是自小伺候本宫的,本宫也从未把你们当外人。入王府的第一天,本宫就跟你们说得很清楚,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看来是过去太久了,你已经把本宫当初的话给忘了,那就不要怪本宫给你长长记性。”

“奴婢不敢,”菀瑕低着脑袋,轻声抽噎着,看着很是可怜。只是在她面前的,是德妃,德妃在宫里这么多年,心早就硬了。

“你不敢?”德妃也不再看着菀瑕了:“但愿你真的长记性了,婉依那有一碗汤药,你去喝了吧。”

菀瑕知道那是什么:“谢娘娘。”

菀瑕退下之后不久,婉依就进来了:“娘娘,她已经喝了,您还是心软了。”如果心不软,菀瑕现在早就没命了。

“不是本宫心软,是有些事情本宫还没弄清楚,她还不能死,”德妃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对她的贴身丫鬟动手:“最近本宫不在宫里,宫里可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