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言握住谢清豫的手,稍微放低声音问她:“想要睡了?”
“还好。”懒懒答应他一声,谢清豫翘一翘嘴角说:“晚点儿等你一起。”
回府后,陆至言先一步下马车,又去牵谢清豫下来。待她站定,陆至言动作温柔帮她将斗篷裹得严实一些,两个人牵着手慢慢的往内院走。
冬日庭院里的草木显出萧索冷清之意,陆至言回想在陆府,他的父亲陆衡对他说过的一番话,眼里稀罕流露出两分的迟疑与不确定。
陆衡说,他马上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往后要更加自重自持,为孩子做出一个好的榜样来。当然,陆至言知道,教养一个孩子,不是做表率这么简单。
“豫儿……”陆至言刚出声,谢清豫立刻扭头拿一双亮闪闪的眼见望住他。他一时也看向谢清豫,顿一顿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做不好一个父亲……”
“怎么会这样想?”谢清豫感到奇怪,想到他可能比自己还紧张才这么问,禁不住扑哧一笑,“其实我觉得不要紧啊,光有这份心,大概就不会太差。”
因为之前陆至言没有问过哪怕类似意思的问题,谢清豫没有想过他会紧张成这个样子。于是,反而是她努力想一想要怎么去开解他才好。
“夫君,你、我,我们都一样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人生大事。”谢清豫反握住陆至言的手说,“既然头一回,势必没有经验,也许不能够处处做得完美,不过,我们努力试一试,努力做到最好,应该不会太糟糕。”
“大概对于我们来说,这同样是学习的过程,我们会发现自己的不足,那么至少有改正的机会。”话说到这里,谢清豫停住,抿唇笑一笑,调皮道,“如果这样也不行,我得早早的告诉孩子,日后不喜欢爹爹也不要不喜欢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