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言略有迟疑:“任何事?”
谢清豫说:“我不会为难你,必是你能做到的事。”
陆至言没有立刻答应或拒绝,沉默许久,他冲她轻轻点一点头,等于应允了。
谢清豫一时又笑,眼里闪过盛放的光彩。
但是她很快收敛笑意,压着眉眼:“白天的时候,你想同那个人说什么?”
陆至言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说:“那样倒也省事。”
省事?在那样的大庭广众之下,道出自己官奴身份,当真省事。任是先前他们心思如何强烈,恐怕都歇了。可何必要这样对待自己,将那般伤痛掀开来给人看?
“不可以。”谢清豫微沉的语气,“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说那两个字,不可以在我们面前说,也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说。会招来麻烦的,你不明白吗?”
陆至言很快说:“抱歉。”
谢清豫看着他:“这是我与你提出的第一件事,你要记得。”
陆至言没有说其他的话,答应道:“是。”
“另外两件事,等我想好了再说。”
“是。”
谢清豫打量着陆至言,他穿的一身素色粗布衣裳,却无损气度。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印象里他便是矜贵冷清的模样,到得今天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