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说不敢,老夫人又说,“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太多盼头,就希望你们还有阿鸢、落落这些孩子们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最好是,每天只用发愁发愁吃什么、玩什么,可他们太懂事。”
孙子如沈慎、沈昭等人,都在努力承担起荣国公府的家业,孙女们如沈鸢、沈舒等人也都不服输,大有和哥哥弟弟们一较高下的气势。这是因为他们都上进,没有养出骄奢淫逸的毛病。
沈晋明白沈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沉吟道,“娘,落落还太小了。何况,那小子还有不少事情没有解决好的,怎么能轻易答应这么重要的事?儿子以为,晾一晾才是正经。”
“至于阿鸢那边……”老夫人看过来,沈晋便说,“爹的意思是,等阿鸢参加完考试,看看成绩如何。通则通,不通则再议。”如果能够在春闱科考取得不错的成绩,将来为太子妃、为皇后,都不至于有太多难处。
老夫人听得这话,自是欢喜,不免替沈鸢、沈落两个人放下了心。两个人再说了一会话,沈三爷也思索着沈老夫人的话,终于离开了荣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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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沈三夫人过来宽慰沈落之前,韩玹从沈家离开了。蒋氏安抚过沈落一番,见她没有大碍,又念着她身体未曾好透还须静养,并没有待得太久。
等到蒋氏前脚一走,后脚秀禾已被沈落招到了里间。沈落坐在暖榻上,小声好奇问她,“打听到了吗?”沈落十分好奇,韩玹是怎么提亲的。
见秀禾点头,沈落越生出兴致。秀禾道,“奴婢打听了一圈,据说韩将军和老太爷、老夫人还有三爷、三夫人都说了很多话,就是不知道小姐想听哪一句了?”
沈落斜眼,哼了哼,“你敢取笑我?”秀禾憋笑摇头,沈落清清嗓子,佯做正经,“不知道哪一句好听,还是得都听一听才知道。”
秀禾十分配合,同样一本正经的答应沈落,而后笑着开口,“韩将军说,小姐秀外慧中,令人倾慕,故而想与小姐成百年之好,希望得到成全。”
闷骚的韩将军要说出这样的真心话不容易,虽然并非亲耳听到叫沈落觉得可惜,但至少是对着自己的家人说的。屋子里的热气熏得沈落脸颊红扑扑的,她摸摸脸颊,故作镇定问,“还有呢?”
秀禾道,“韩将军还说,相比荣国公府,他有的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小姐想吃什么、穿什么、要什么、去哪里,都没有问题。小姐,韩将军这话是不是想说,不管小姐想怎么样都可以?”
沈落当下并没有回应秀禾的话,秀禾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安静看着她。沈落揪揪衣袖,心想,韩将军果然是个大闷骚,下次一定要亲耳听到他说这些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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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病愈后回到春山书院上课,方才得知原先的杜院长已被撤换,另有翰林院的李翰林调任接替这个职位。她想起了韩玹在春山书院时事,又想到前些时候韩玹的难处,多少意会到其中曲折。
先前从谢家离开得突然,之后因为身体不适,沈落迟迟没有到书院上课,此番谢兰蕴见到她,自然对她百般关心,午休的时候,更邀请她一起用饭。想了解书院近况,沈落没有拒绝。
只是谢兰蕴似乎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沈落没有从她口中听到多少关于杜院长被撤换的事。用过午饭,两个人在烧着小炉子的马车里聊天,沈落得知书院组织去冬游打猎的消息。具体的时间没有定下来,大概还不怎么急。
临到快要上课,沈落和谢兰蕴齐齐往梅班去,在半路上碰到了董云溪。看到谢兰蕴和沈落走在一起,找了她半天的董云溪上前挽过谢兰蕴的手臂,便拉着她往别处去,口中道,“我有事想和你说,你跟我来这边。”
谢兰蕴被董云溪拉得跄跄踉踉,沈落怕她受伤很快松开了手,她被迫跟着董云溪走了。谢兰蕴直被董云溪拉到一条鹅卵石小道,她挣扎着想缩回手臂,反而先被董云溪甩开。
董云溪嫌恶说,“你为什么不肯听听你大哥的话,非要和沈落走得那么近,这样有意思吗?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别分不清轻重了。为了她和你大哥闹得不高兴,真的有必要吗?”
谢兰蕴素来不是能辩论的人,然而此时被董云溪的态度与言语激到了,她忍不住回嘴,“董三小姐,我觉得我想和谁来往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也是我们家的事。”
董云溪听到这话,但认为谢兰蕴不识好歹,但她仅是笑笑说,“我是为了你好,你大哥也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迟早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