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胡女穿着露腰舞裙,跳着奔放热烈的舞蹈,令宴会的气温逐渐升高。
“来,单于,这是我们从京城带回来的佳酿,还请品尝。”厉明渊露出清正友好的笑容,去给单于倒酒。
单于仔细打量过他后,笑道:“你跟之前那些人,不太一样,似乎并不怕我。不错,不错,我就喜欢有胆识的男儿!不过你们中原的酒太淡了,我们草原上的小孩子都不喝。我难得觉得你顺眼,就让你尝尝我们大草原上的酒!”
单于取出一壶烈酒,张口就让厉明渊喝光,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厉明渊光是闻着那浓烈的酒气就觉得呛鼻,他其实并不好酒,喝酒上头容易误事,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只能忍着喉咙与胃部的不适,喝了几大口。
“成了成了,要是喝成一坨烂泥,也没意思。”
单于颇有些恶意地咧嘴一笑,重新抢回酒壶,也不介意厉明渊刚才喝过,咕嘟咕嘟便将剩下的一大半喝了个精光,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酒过三巡后,单于便将粗壮的胳膊搭在厉明渊肩膀上,一副你好我好哥俩好的模样。
“我听说,你有个貌美如花的夫人,是皇上赐来的,不如今夜就让我来享用享用?”
厉明渊再也维持不住笑容,哪怕他不喜欢柳霜霜,也断然不会将对方随意献给其他人,单于说的话,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柳霜霜,亦或是皇帝,都是一种侮辱。
“内子姿色平平,否则早已成了宫中妃嫔,何苦跟我?阁下酒量过人,我实在佩服,要不咱们还是一块去吹吹冷风,否则明早怕不是要头疼。”
单于将蒲扇大的巴掌落在厉明渊后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捏断这细长的脖子。
“小弟你倒是个正经人,可是光正经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得识时务。既然如你所言,夫人这般普通,那你还是留着吧。”
厉明渊刚要松口气,但等单于将下一句话说完后,又忍不住捏起拳头,额角青筋暴起,竟是极其愤怒,难以遏制。
“听说你的小爹才是真的国色天香,你与他一直在马车上搞名堂,要不让老哥我见识见识?”
“你——”厉明渊将五指掐成爪状,已经有了直取单于性命的想法。
正在此时,一句轻飘飘的话从偏房里传出。
“行啊,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搞出来的名堂。”
单于猛地一回头,就见许清穿着一袭白衣翩然登场。
跟单于从前宠幸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许清有着他前所未见的雪白肌肤,气质更是如同雪山上万载不化的寒冰,圣洁空灵,几近无情,像是中原神话里描述的仙人。
但正是如此,才更能激起人的暴虐。
原本单于只是想要折辱一下厉明渊,才会这么说,事实上却对男子毫无兴趣。
男人,又硬又臭,身上毛发还多,倒不如跟自己的坐骑睡,还能培养默契。
可是许清却让他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这么一个桀骜的玉人,滋味定是比女子还要美妙!
“你过来,让我……”
“歘!”
单于话音未落,喉咙便是一凉,紧接着视线一阵偏转,最后砸落在地。
奇怪,他怎么飞起来了?
单于脑子混沌无比,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明明只是一瞬间,却好像过了一辈子。
直到他看到自己没有了脑袋的脖子正在“滋滋”喷血,他才意识到。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渊儿,为父似乎从未教导过你,没有什么是‘杀’不能解决的。如果杀一个不够,那就杀一双;杀一双不够,那就杀一百……面对敌人,得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记住了么?”
刚饮完烈酒,厉明渊的思想还沉浸在许清受辱的愤怒中,根本没有意识到单于已经死了。
不过在许清的目光扫向他时,他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真乖,好好看,好好学……还有,不要乱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脏。”
许清含着柔和的浅笑,凑到厉明渊身边,替他抚去面上沾染着的血水,并用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动作,并不像是一位长辈对待晚辈,而是亲密的情人在做亲密小动作。
但在厉明渊产生这样的意识之前,许清就提剑杀向了那批叫嚣着要为单于复仇的部落长。
剑出寒光,鲜血飞扬。
在人群之中,许清仿若化身一位杀神,脚踏舞蹈,轻灵地斩下一颗颗人头。
那身如月般皎洁的白衣,也染上了丝丝血花,美不胜收。
厉明渊痴迷地注视着这一幕,不知是烈酒上头,还是小鹿乱撞,只想要与许清一同沐浴鲜血。
杀——杀——杀!
然后,把这天下,都捧到自己的小爹面前,一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