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怡身体虚弱得厉害,目光却炯炯有神,她偶尔会忘记一些事情,温柔地叫他,二人好似回到刚成婚那会儿,她有说不完的话。
近来她忘记的频率越来越高,要不是开始咯血,郑怀松甚至想过干脆别好,就这么疯着,日子才过得下去。
“闭坊可是因为庆王和襄王的军队已到?”郑怀松接过肉苁蓉,仔细计算每副药的用量。
老妇忙答道:“眼下离长安不过四五十里了,庆王那边的消息还是不回吗?”
“他一把年纪,也该做做主了。”
郑怀松正要问肉苁蓉是怎么得来的,忽然听见李永怡又开始剧烈咳嗽,只得先顾着眼前,熬了药喂她喝。
“怀松,这是什么药?太苦了,我不想喝。”李永怡倚在他怀里,闷闷道。
“乖,你不是说那杏子糕好吃吗?喝了这碗药,我拿给你吃,好不好?”郑怀松从眼神到举止无处不温柔。
李永怡喝了药,很快就睡了过去,不过一副药下肚,呼吸声都比前些日子顺了不少。
郑怀松关上门,叫来老妇继续问话。
得知肉苁蓉是从一家专门走回鹘、长安线路的商行处求到的,郑怀松心中咯噔一下,所有来往两地的商行,都要经过安西都护府盘查,谢杳杳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会不会是他们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