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清犯难,只能等着她自己想明白,却未等到这一日,她先嫁了最不可能专情之人。
他和她做不成夫妻,但二人出生入死的情义还在,旁人如何他管不得,可作为兄弟,他得站出来说一句,她不喜欢。
李知憬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扬:“可她现在是孤的太子妃,以后是大渊的皇后,死后也要和孤躺在一副棺椁里。”
赵夜清的不卑不亢让他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帝后跟前的好儿子,大臣眼里的完美储君,统统都可以抛诸脑后。
青岚候在不远处,不许旁人上前,长长甬路上只有两个男人,看似冷静从容,实则剑拔弩张。
“殿下,三娘跟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在后宅久了,她眼眸只会愈发暗淡。你只见过她麟德殿上一招制敌,百步之外夜射烛光的从容不迫,可我,见过她领兵攻敌,击溃吐蕃大军时的意气风发。”
“比起后位,她更适合做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夜清,想不到你口才这般了得……”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李知憬笑得前俯后仰,好半晌才站直了身子,眸中泛着泪花:“你怎么知道?她亲口告诉你的?”
“我与三娘相处四年,无数次勾勒过心中宏图,相比牢笼般的长安,她更向往广袤自由的定西。”
“放肆!赵夜清,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东宫胡言乱语!你别以为陛下封你做左卫率,孤就奈何不了你。”含情的桃花眼中只余狠厉,威严气势甚是压人。
赵夜清跪在青石板上,脊背却挺得笔直,他望向李知憬的目光多是同情:“殿下,臣愿自请辞去左卫率一职,望殿下还三娘……”
李知憬上前一脚踹在赵夜清的肩头:“赵家若还想在大渊待着,你就好好按照规矩说话,‘三娘’也是你叫的?谢杳杳是孤的妻,身为臣子你只能称她‘太子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