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麻利地夹出豆腐,让上面的盐粉均匀地裹好。
江荇看了几遍,学她的动作,一起夹着豆腐均匀地裹上盐分。
裹好盐粉的豆腐放进坛子里码好,等全部码放完毕,再把剩余的蘸料倒进坛子里,最后倒一点白酒,豆腐乳就算做好了。
这坛豆腐乳再放一两个月,熟成了就可以直接夹出来吃。
大功告成,秦奶奶去旁边的水池洗手:“你家这坛子真好,哪买的?我也买两个去,正好泡泡菜可以用。”
江荇说:“就是陶坪村的坛子。秦奶奶要的话,下次我给你带两个。”
秦奶奶摆手:“不用麻烦你,我赶集的时候顺便买两个回来。”
江荇意外:“集市上有得卖吗?”
秦奶奶:“怎么没有?卖得可好了。”
江荇打听后才知道,自从陶坪村帮他家生产咖啡坛子之后,名声渐渐打出去了,不少人慕名而去。
去问的人多了,商贩们闻风而动,又重新开着车去陶坪村买陶器。
这么一来,陶坪村的陶生意又盘活了。
江荇没料到这个发展,秦奶奶回家后,他特地给陶坪村的赵维延打了个电话,问赵维延生意的事情。
赵维延高兴地告诉他,他们名声打出去了是一回事,另外回村的人越来越多了,对这些坛坛罐罐的需求量也增长了不少,借着这股东风,他们的生意确实扩大不少。
赵维延还告诉江荇,陶坪村之前的做陶手艺快要断代,年轻一代谁也不乐意学这玩意,现在陶器能挣钱,出去外面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又把这门手艺捡起来了。
他们不仅要把这门手艺继承下来,还要请名师过来把这门手艺发扬光大,做出品牌。
现在他们在各种自媒体上投了稿,粉丝加起来,快要破百万。
江荇倒是没料到这个发展,不过他们的生意能做好也是一件好事。
江荇恭喜他们。
赵维延说道,都是从江荇买他们村的陶器开始,说要谢谢江荇。
晚上,江荇和杭行一说了这事。
江荇躺在杭行一的胳膊上:“我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带动,最后能发展成这样。”
杭行一:“听了之后什么感觉?”
江荇:“非常高兴,哪怕这里面没有我什么收益,但是听着就是让我觉得生活多了不少希望。”
杭行一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人就是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创作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精彩。”
江荇笑了笑:“这话说得真哲学。”
杭行一:“确实如此,我小时候人类的生活比现在要贫乏许多。”
江荇:“那你也是见证过人类的历史了。”
豆腐乳做好了,江荇放下一桩心事。
最近他们已经把该播种的种子播了下去,肥料和杂草也都处理过了,总算能停下来喘口气。
江荇打算趁着最近天气好,他们也比较有空,把青贮窖整理一下。
青贮窖的青贮已经全部吃完了,里面就是空空荡荡的一个窖体。
他们打开上面盖着的木盖子,往下面走,浓浓的青草味扑面而来,甜中带酸。
看来他们在里面存了那么多青贮,这些青贮已经把这个青贮窖给腌制入味。
江荇深吸一口气,转头四望:“我现在才发现,我们这个青贮窖可真大,要清洗一遍再消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杭行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
现在也只能慢慢来了,江荇背着一个大竹扫把下去把里面全都清扫干净。
扫出来的垃圾自然不可能给牛吃,只能放到发酵池里去作为肥料发酵。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非常大,有几天甚至能达到二三十摄氏度。
他们在青贮窖里劳作的时候底下非常阴凉,估计只有十几摄氏度。
这里面巨大的温差让江荇动了不少念头。
他们似乎可以在青贮窖里储存一点别的,比如春夏收获的瓜果蔬菜等。
那样的话,他们就不用每天早上赶着采摘蔬菜,提前一天也是可以的。
正在他们洗刷青贮窖的时候,江荇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在空气中回荡,甚至有一点回响。
江荇想得入迷,完全没有听到,还是杭行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继而被这响亮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谁啊?”江荇一边问一边去看来电显示。
是山旬。
山旬也是异管局的人,和狐兔们关系比较好。
江荇接通:“山旬?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是狐兔们那边有事?还是融金兰的事?新一批融金兰我已经种下去了。”
山旬冷淡的声音传来:“恭喜你猜错了,全都不是。”
江荇:“……那你找我干嘛?总不可能大上午的找我叙旧吧?”
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平淡,比君子之交淡如水还要平淡。
江荇毫不怀疑,他打电话来找自己,一定有正事。
山旬说道:“是蝴蝶的事。”
江荇这阵子都快把蝴蝶抛到脑后了,听到山旬这么说,他心中咯噔一下。
江荇:“蝴蝶有什么事?你们已经找出那只蝴蝶的情况了吗?”
山旬:“还在找,目前有了初步的猜想。”
山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江荇这才知道当初他们的视频被送去剪辑的时候,有个异常生物研究专家正好跟剪辑师是朋友。
那个专家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视频中的蝴蝶。
那只蝴蝶让他感觉到非常熟悉,好像是已经灭绝的某种灵蝶。
他很快意识到蝴蝶的价值,然后找上异管局,向异管局报告了这个情况。
江荇:“有没有可能看错了?毕竟拍得那么模糊,图片又那么小,普通的蝴蝶也说不定。”
山旬:“是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根本没看错。究竟有没有看错,还得研究之后才有结论。”
山旬:“异管局这边算了一下,目前倾向于确实有这么一只蝴蝶存在。”
山旬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这并不是一只蝴蝶的事,而是一整个生态系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