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八月天气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都没这么暖!
这股暖意不仅暖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还将他的骨头都烘暖了。
郁徵长年冰凉的脚都被一股自腿骨而下的热意烘得暖洋洋。
若是轻轻提起他的裤脚,就能发现他冻玉一样的小腿浮起了一层轻粉,像蒸桑拿的时候被热红了。
舒坦。
郁徵往后一靠。
胡心姝还要给他倒茶,被他摆摆手拒绝。
这股暖意实在太舒服了,他甚至有些犯困。
郁徵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
竹夫子伸出枯黄干瘦的手,再给郁徵号了一次脉。
待他缩回手,伯楹紧张地问:“竹夫子,殿下的脉象如何?”
竹夫子:“效果很不错,未来一段时间,郁小友不必再为过于阴寒的体质担忧了。”
大家松一口气,也纷纷喝起茶来。
喝完闭眼仔细感受一番。
郁徵强撑着打起精神:“我要多用这门蜂草泡几次茶么?”
门蜂草都已经移栽到他院子里了,若有需要,他能直接种出一大片。
郁徵问出这话后,熊猫却摇头。
竹夫子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门蜂草好是好,药效却太过霸烈。是药三分毒,它容易侵蚀你的身体。”
郁徵问:“那我这体质,难道没什么办法?”
竹夫子道:“道分阴阳,阴阳转化,太过阴寒或太过霸烈的药丹多身体都不好。它们都是极致的存在,太过极致,反而无法彻底中和。”
胡心姝道:“那要彻底解决,岂不是还是要落到双修之法上来?”
郁徵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
竹夫子看向胡心姝:“双修也难,正如方才所言,阴寒体质与极阳体质都是极致的存在,双修中的两人体质极致得刚好,才能中和。然天下万万人,要找极致得刚好的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胡心姝对双修十分感兴趣,和竹夫子讨论了起来。
精怪对这类事情格外看得开,邢西崖也参与到讨论中。
聊着聊着,胡心姝道:“若说体质极阳,以我平生所见,非左行怀将军莫属。”
邢西崖与他不对付,在这个话题上却难得保持一致意见:“我观左将军的气,恐怕他也深受阳热体质的困扰。”
“别说气,光是看他的长相,都能猜出一二,那眼睛跟刀子似的。”胡心姝感慨,“他没夭折,还年纪轻轻成了大将军,实属福泽深厚了。”
郁徵自认和左行怀成了朋友。
背后说朋友,实非君子所为。
他岔开话题:“既然如此,我短时间内喝些门蜂草茶应当没问题,凝点月露也没问题?”
胡心姝嘴快道:“你试试嘛,不舒坦及时停掉就是。”
竹夫子点头。
胡心姝又问:“都已经冬天了,又不种什么,郁兄凝月露做什么?”
郁徵:“我借口要在发现门蜂草的那座山里面开荒,让人将山圈了起来。话放了出去,掩饰也麻烦,干脆真种点什么。你们听过铁皮石斛么?”
竹夫子道:“我知晓一二,滋补肾阴、胃阴的一味药材?”
郁徵:“嗯。那山潮湿多水,正是种铁皮石斛的好地方。我让人买了苗,趁着冬季,正好将它们扦插下去。”
铁皮石斛多用苗扦插。
郁徵别的不好说,他要是能凝成月露,将这些铁皮石斛种活总不成问题。
竹夫子道:“要真种成了,你卖我一些。用月露种出的铁皮石斛,药效必定不一般。”
邢西崖立刻跟上:“我也愿按市场价收购,或者我帮着高价卖出去,这个肯定好卖。”
熊猫不会说话,见他们一个两个都定下来了,只能着急地睁着眼睛看向郁徵,所有渴求都在黑眼睛里了。
郁徵见熊猫急得都要掏纸笔了,笑道:“我要种一座山那么多,不怕分不到,你们慢慢等着就是。”
郁徵海口都夸出去了,第二日召见周兆,问他采买铁皮石斛采买得如何。
大多数人把这铁皮石斛养在家里当兰花看,没有人特地培植。
周兆找遍关系,也只买到三十七盆。
听到郁徵要,他硬着头皮说了买到的数目,又保证会加紧。
郁徵道:“不用着急,今年买不到就明年再买。你让人先把已经买到的运过来府里,我瞧瞧。”
“下官这就去办。”
三十七盆铁皮石斛很快被送到了郡王府。
因为冬天,它们都带着些干皮枯叶,状态不太好。
郁徵见了,当晚凝出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月露。
他把月露兑了水,兑出小半桶,再把处理好的铁皮石斛枝条放到桶里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