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姝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他一说完,立刻道:“郁兄有命,岂敢不从?”
胡心姝说完,手上发带的攻势一下变得凌厉。
那竹夫子遇强则强,攻势竟然也跟着快了三分。
胡心姝那边还好,纪衡约一身鲜血,眼看着腾挪不动。
郁徵见此情景,突然将阿苞往伯楹手里一放,沉声道:“看好世子。”
没等伯楹反应过来,郁徵直接抄起伯楹腰间挂着的长剑,快步上前,找准机会,“叮”一声,将剑横在竹夫子与纪衡约前面。
“殿下”、“郁兄”,几道喊声同时响起。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格挡的格挡,收手的收手,一时间,除阿苞外,所有人都吓到了。
伯楹更是险些惊叫出声。
郁徵稳稳地站着,腰背挺得极直,素白的手握着的长剑纹丝不动。
竹夫子兴许顾忌着他的郡王身份,冷冷盯着他,也没动作。
纪衡约流着血喘着粗气,还想走到郁徵前面去,帮他挡住竹夫子。
郁徵抬手将纪衡约按回去了,盯着竹夫子道:“原本以为竹夫子是个旷达君子,不曾想不过傲慢粗人罢了。”
竹夫子恶声恶气:“粗人也比你们这种伪君子好。”
郁徵微抬下巴:“那可未必。我们不会因为自己种不出青粮,提一句便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
“谁恼羞成怒?!”
“本王说得还不够清晰吗?就是你。这偷来的种子,放你手上,你也种不出!”
“胡说八道!我不能,难不成你能?!”
“我真能,你难道敢给我?”
竹夫子气急,扭头便往身后的屋里冲去。
片刻他又冲出来,手里抓着一包种子,直接扔给郁徵:“我们就来看看究竟谁才能种出来!哪个孙子种不出来,到时跪下叫……”
竹夫子话说到一半,兴许想起了郁徵的身份,又咽了下去。
郁徵反手抓住纸包,淡淡接话:“我若种出来了,不用你向我磕头,你朝我家小阿苞磕头道歉吧。”
竹夫子冷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等着看便是,伯楹,我们走。”
郁徵说着抱起阿苞转身就走。
伯楹吓得半死,仍小跑过去将满身是血纪衡约扶了起来。
竹夫子看着他们,又冷笑一声,进屋摔上门了。
胡心姝过来和伯楹一道搀扶纪衡约。
郁徵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走了一会,郁徵看见前面有亭子,带着几人去亭子里。
纪衡约讷讷。
郁徵抱着阿苞,伸手挡住小孩的眼睛,才走过去问:“可带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