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公主怒极反笑,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腿边的婆子婢女:
“决定?你让本宫如何决定?你们真以为本宫连父皇都敢违背?父皇他……”
望着窗外姣姣明月,安惠公主想到许多。
有父皇名为宽容宠爱实则试探警告的话语。
有皇后娘娘怜悯的劝说。
更有刘广整个家族被抄家时的情景。
当时如狼似虎的侍卫虽对她面上恭敬,却把她当做刘广的人看待,一样圈禁在四角方寸之地。
毕竟这世上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若不是父皇一道开恩的旨意,她不知还要在牢房里待多久。
父皇把她嫁给刘广时,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
杀了她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时,同样没有问过她。
她已经习惯听父皇的决定,此时这群奴才竟让她做出决定?
轮得到她做决定?!
若她真如外面传说得秦元帝的宠爱,何至于窝在余杭,十几年不曾回更繁华的京城。
她怕父皇见自己想到当初的事,更怕随着父皇打天下的勋贵还记恨着早已死去的刘广。
“公主殿下总不能为顾……顾远而不管二小姐,顾远就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恳请公主驱逐顾远!”
“顾远其心可诛,我愿意代公主手刃顾远。”
房门口,一众面首门客紧跟着凑热闹,纷纷劝解安惠公主诛杀顾远。
屋中,李妈妈等人身体颤抖,“殿下……”
安惠公主有气无力说道:“又被顾远说准了,本宫养了一群废物,他们也只能做塌上玩物。”
“杀了顾远,本宫如何养你们这群废物?”
“杀了顾远,本宫离死也就不远了。”
安惠公主悔不当初,懊恼道:“本宫最不该放任召顾远为驸马的消息传出去,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