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连忙摆手笑道:“大姐就不要客气了。我今天累了一天。好容易才见到一个家人。就让我轻松一点吧!”
李翻云有些怪异地看着张焕。伸手向隔壁指了指。无声地向张焕说了一句哑语。从她地嘴型。张焕读懂了她哑语地意思。有人。
“有人?有什么人?”张焕惊异地顺着她手指方向出了房门。紧靠房门是一间小小地房子。刚才来时这房间门是关着地。现在却虚掩着。里面确实有人。张焕好奇地推开小门。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里面坐着一个长有山羊胡子地老学究。正捋胡摇头晃脑地写着什么。他忽然若有所感。一抬头见是陛下进来。吓得他赶紧站起来。却不留神头上有一根横梁。砰!地一声。撞得眼前金星四冒。
“你是张焕忽然恍然大悟。这就是传说中记录帝王起居录地史官了。再看他旁边与自己房相隔地墙壁。竟薄得如纸一样。清晰地传来隔壁李翻云低低地咳嗽声。也就是说自己地一言一行都被这个老头子掌握在手中。就算自己放个屁。他也会听得清清楚楚。或许还会记录一笔。帝颇不雅。下气大声唏嘘。
老头子狼狈地揉搓一下额头上的青包,赶紧躬身道“下官东方云,门下省起居郎,记录陛下言行。”
“不是说宫中不作记录吗?你为何在此!”张焕语气中有些不悦,庆治三年时已经有过规定,起居郎只记录帝王入朝时的言行,退宫则不随,对自己为何要特殊?
东方云不慌不忙地躬身施一礼道:“规定是非公务时可不作记录,陛下在此可是公务否?”他一边说,一边又提笔将刚才张焕的话记了下来,甚至还将张焕不满的口气也如实写下。
“你!”张焕确实有些怒了,这史官所作所为实在是可恶之极。
但东方云却丝毫不害怕,他笑眯眯地指了指身后墙上的一条横幅,只见上面写着:不以言获罪,不以谏受刑。这是他张焕早上采亲口做过的承诺,一口闷气险些没将他憋死。
张焕郁闷地回到房,向李翻云摆摆手道:“不管他怎么写,咱们说正事。”
李翻云见张焕失意而回,便笑了笑问道:“陛下夜召我入宫,可有大事?”
“我找你来是想问一问府中刺客一事,你们内务司可接手此案?”
李翻云点了点头,“此案确实移交给内务司,虽然民间盛传是由江都事件引发,但我却认为,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