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过,女儿家要好生保重身子,来日您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不可多用冰。”旁边的妈妈沉着脸嗔道。
这位妈妈是李桃扇的乳母,从前在宫里呆过些日子。也正因如此,她规矩刻板,几乎时时处处拿未来皇后的标准来对待李桃扇。
李桃扇也沉了脸,又不敢跟张妈妈计较,只好道:“我要去太傅府找婳婳姐。跟她一道抄书,或许我能有气力些。”
张妈妈不好拦着,也不好跟去,便吩咐小丫鬟玉儿盯紧些。
虽然李诚葛与兄长的官职不过差出一品,然而二人在盛京官场里头的名望和地位却是天差地别。那李诚业是状元出身,又一路经历官仕沧桑,是随着当今圣上一道开疆扩土的谋士功臣,皇帝自然不会薄待。而李诚葛则年少无为,全靠兄长提携。直到如今年岁渐长,才逐渐能担些事。这左都御史一职,还是去年擢升的。
也因此,那太傅府与左都御史府几乎是天差地别。
李桃扇每回进门,从走过那红瓦青砖的九曲回廊,赏着脚下的波光粼粼开始,心里就已经泛酸。不过,想到往后即将成为太子妃,她的心里才松快一些。
李清婳的院子挨着后花园,门前种着几株白玉兰。眼前不是玉兰盛放的季节,可不知是哪位丫鬟的巧手,用绸缎折出了绽放吐蕊的玉兰。远远望去,疏落有致的褐枝上,间或长着几朵,平添十分清韵。
李桃扇摇摇头。有什么用呢?能当饭吃,还是能招来夫婿?
但进了门时,她的脸上还是带了些自然的笑意,又指了指外头的玉兰花道:“婳婳姐,那是燕儿的手艺?瞧着栩栩如生的。”
李清婳正抱着孙淼的那本诗集苦读。书房里一样炎热,所以她把发髻盘成百合髻,上头略饰织金绢花,瞧着清凉又利落。完美修长的脖颈被显露出来,衬得她越发气质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