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随着痛嚎声溅了出来,男人没被捅死。
“可敦,您避一下好了,这场面不怎么好看。”有人说,他们可还记得前年冬天宰牛杀羊时,公主府的大门整日整日地关着,平时好出来散步的公主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露面。
“嗯。”康宁应了一声,吩咐说:“把闲着的人都给叫过来看着,但凡再有这事发生,一律按今日这个标准来。刀给你随便砍,砍死了才罢休。”话音里带着恶狠狠的气势。
“嗷!嗷嗷嗷……”康宁看场面一静,只剩男人的哭嚎声和含糊不清的叫骂声,偏头一看不由打个哆嗦,格桑把男人□□的二两肉给剁了下来。
她也不急着走了,又沉沉坐下,由前方的肉墙挡着血腥的一面,在哀嚎声里出声问:“可还有告状的?受欺负了就站出来,本宫给你们递刀。”
此话一出,战俘营里顿时嗡了起来,男人音色偏重,康宁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有人在求饶了。
“敢有捂嘴拉人的,直接拉出来砍了。”康宁又发话。
“我,奴婢要状告其阿山,他在今年三月份□□我,之后一直威胁我,看我落单他就下手。”
“还有奴婢,乌木□□了我,他在外受气了就找我发泄。”
“还有我……”
……
塔拉在王帐听到叫嚷声,蹙眉让人出去看看情况。
“可汗,是可敦在战俘营里杀人。”守卫呼吸急促地跑进来禀报。
“公主?”塔拉跟他额赫对视一眼,急匆匆地拔腿就往外走,刚出门就闻到风带过来的血腥味儿,退回来嘱咐:“额赫,你带着清格勒别出来。”
塔拉随便扯了匹马狂奔过去,到了一看,草地上倒了七八个男人,身上被砍的血肉翻飞,血水把草地都染红了,围观的人个个脸色苍白,一副惊惧过度的样子。而康宁,被五六个人挡在身后,蹙着眉头拿手帕紧紧捂住鼻子。
“这是咋回事?”塔拉神色泰然地走过去问。
康宁随便指了个侍卫让他说,她不敢说话,闻着血腥味她想吐,但她也知道她在这儿坐着,那些受害的女子才敢站出来揭发,也没人敢阻止这场复仇。
塔拉了解了始末,厌恶地撇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拉着康宁往外走,吩咐说:“往东十里砸几根树桩子,把他们给吊起来喂秃鹫。”
康宁看了他两眼,在他看过来时又撇开眼。
“你说你这不是找罪受,想处罚人直接安排下属去执行就好了。”塔拉给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你不懂。”康宁抽了抽鼻子,好受多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战俘?等你往女真一去,秋季又要带回不少战俘。”
“放牧,种地,还是你有主意?”
“我是觉得奴隶太多了会生乱子,特别是管理散乱,也没个具体的处罚和奖赏措施,奴隶奴役太过会心生怨恨,他们跟牧民活动的范围一致,逃跑倒还好就怕会使坏造反,到了那一步会给鞑靼带来重创。”康宁说。
“你说的对,那该怎么办?”塔拉知道康宁这么说就代表着她已经有主意了。
“五年,从成为战俘的那一天起,当够奴隶五年可以放他们自由身,转为普通牧民,然后租牲畜给他们养,如果是羊,那就两年后归还租来的牲畜,利息则是一只健康的羊羔。若是把租来的牲畜养死了就自卖其身为奴或是其他方式都行。”康宁仰头看塔拉,问:“你觉得咋样?”
“两年一只羊羔,那还不如自己养,两年最少也有两只羊羔,母羊要是怀的多,一胎能生两三只,四只也不是不可能。”不愧是坐拥奴隶和牲畜最多的统治者,最先注意到的是利息。
“一百只羊租出去,两年不管放不管喂,生死不论,两年后你能收回一百五十只羊,而这一百只羊租出去后你可以再养一百只,也就是说,你只操了养一百只羊的心,两年的时间,到手的有二百五十只。当然了,第一批羊租出去后的第一年你可以把手里养成的羊再次租出去……最主要的是我们的战俘有了生存的希望,时间一久,他们在漠北过舒坦了,匈奴还是女真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懂了懂了。”塔拉连连点头,“还是你聪慧,短短一会儿时间就想了这么多,按你说的来。”他喊来侍从,吩咐说:“你去战俘营里传达个指令,从今日起,在战俘营里待够五年的就能放他们自由身,成为鞑靼牧民。”塔拉看了康宁一眼,笑道:“再加一句,这是他们的可敦为他们想的主意,要感谢就感谢她。”
不多一会儿,后方就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你阿布跟额赫在闹什么?外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王帐里,呼敦抱着小胖丫来回在帐内踱步,嘀咕说:“你这小丫头忒折磨人,我坐着抱你硌你肉了还是咋了?叽哇乱叫的,没你阿布小时候听话,你说你是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