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医随本宫出去一趟。”康宁把怀孩子的事撂下,捧了手笼子往出走,偏头问:“昨天中午回来的伤者可多?”
“重伤不过十,轻伤过百,有一人抬回来了没救活。”
康宁眯眼,她听塔拉说死的有五十三人,也就是说有五十二人死在了外面。
“伤者安排在何处?”
“都被其亲眷给抬回家了。”
“去把戚先生给本宫找来。”康宁吩咐一个跑腿的小厮,继续道:“甄太医陪本宫去看看将士们的伤势。”
“是。下官本也打算今天去看一下有无发热的。”
还不等一行人抵达巴彦部落驻扎的地方,就见甄太医的小徒被人拽着往这边来——
“师父,这个小孩说她爹出事了,好像是烧得说胡话,醒不过来了。”他们只懂一些鞑靼话,常用的一些还好,像如今这种情况,都是连蒙带猜 。
“小孩带路。”康宁用鞑靼话对这个眼泪在脸上结冰的女孩说。路上她一问,果真是这个女孩的爹发热了,还怎么喊都喊不醒。
康宁跟在甄太医身后进了毡包,刚进去就顿住,她环视一圈,毡包中间烧了个火坑,里面烧的是干牛粪,火坑上架了个铁架子,上面坐了个陶罐,屋里的烟气就是从这里产生的。毡包不算大,应该是因为太大了温度上不来的缘故,离火坑两步远的地方铺了两张床铺,受伤的男人就躺在其中一张。
“公主,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咱们先出去吧。”许嬷嬷被毡包里的气味儿熏的极欲作呕,一间毡包,即是卧房又是厨房,还作晾肉的库房,味道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