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不想说,这厮这么想要互称名字,她怕他知晓了无耻地叫她芳名,康宁?宁宁?小宁?宁儿?
额……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嘻嘻,殿下不说我也打听到了,大康朝三公主名叫康宁,不同于她姐妹名中带“乐”,因为她出生后是皇宫里出了名的坏脾气,饱了哭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嫌说话声吵哭,没人说话她也哭,就连做梦也要嚎两声。”塔拉见马车里的姑娘气红了脸,瞪向他的一双凤眸含的有刀子,贱兮兮道:“都是我道听途说的,做不得真,公主可千万别信。”
中原姑娘美则美,但一个个像是被泥给糊住了,行事总有些呆板压抑。就他目前见过的贵女,在他看来,还不如大街上当垆卖酒卖豆腐卖馍卖面的妇人来得灵活生动。瞧瞧,被他这么一气,这不立马就有了生机,比他在皇宫门口见到时更夺人眼球。
“你从哪儿听来的传闻?”不信就不信,康宁顺着他的话说:“民间传闻信不得,都是不怀好意的人瞎编的,皇宫里的事他们如何能清楚。”
“不能吧?我被骗了?这可是我用一匹高头大马跟人交换的消息。”塔拉忍笑,虎着脸叫嚣:“奸商!”
好了,不用想了,“奸商”保准是她二哥了,难怪这段时间没见他进过宫,得了匹宝马可不得稀罕一阵子。
康宁瞟了眼他骑行的枣红马,言辞灼灼道:“你亏了。”
“那说不准。”气氛太好了,塔拉很是心痒,忍不住透露心意:“我对谣言里的三公主很是钟意,如果她能看上我,那就是我赚了。”
话说完,他很是忐忑,小心翼翼瞥向她,一眼一眼又一眼,等来的只是静默。
“公主,您说我有可能翻本吗?”他心神不定地打探口风。
康宁也是紧张得不行,心里止不住的翻腾,手心里的帕子像是被汗潮透了。
“我不清楚,我说的也不算,谣言里的三公主她的心意也做不得数,公主的婚事由皇帝皇后做主。”她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从心。
塔拉忍不住大喜,是他理解的意思吧?让我去向她父母提亲?他心里暗暗琢磨。
两人沉默间,山上拐下来一辆双马齐并的马车,车两旁还有跟随的侍卫,塔拉一看就知道这马车主人的身份不凡。
“公主,是福安长公主的车架。”百草小跑过来说,刚出城时她就被鞑靼王子给“请”下车体验骑马去了。
西山来往的人多,道路也宽敞,要不是福安长公主的马车过大,两辆马车交错而过完全不会被堵,如今康宁只好下车让车夫把马车往蓄肥的农田里赶。见长公主钻出马车,她走过去打招呼说:“皇姑母,您也是去西山养马场了?”
“是康宁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路上,我都看完准备回府了。”福安长公主看了眼身板壮悍的鞑靼人,眼睛可就拔不出来了,尤其是在见到了打马过来的蓝眼睛男人,更是眼前一亮。
“好侄女 ,给姑介绍介绍。”
“姑母,这是鞑靼王子,名叫塔拉,您刚刚看的草原马就是他们部落养的。台吉,这是我大姑母,福安长公主,我父皇亲妹。”康宁给双方介绍。
“见过福安长公主。”塔拉错身行礼,没错过这位长公主眼睛里骤亮的狼光。
“台吉?”福安长公主刚刚被美色迷晕了眼,现在再看美男子站位偏向三公主,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她睨康宁一眼,她还当她这三侄女是个免俗的,没想到反而是公主里最贪男色的,都被迷晕了头,愿意跟这鞑子跑到草原放牧。
但这轮不到她操心,她看向鞑靼王子,视线像是马蜂尾针,穿透单薄的布料去丈量皮肉,衡量皮下的力道。
“台吉可有长相俊美的族人?”长公主爽快地吐露目的:“本宫偏爱男色,台吉可有听说?”
听说了,您强掳和尚做男宠我已经听了无数个版本。
“小王有所耳闻,但我的族人可能无法满足您对美色的要求。”塔拉抬手让他的部下上前,“长公主您瞧,他们的长相在我的部落里已经是上品了,我们是马上民族,三餐离不了肉,所以体型过于膀大腰圆。”
“你别是蒙我吧,你这个长相本宫就觉得挺不错。”
“公主有所不知,小王长相是随了我外祖母,我的蓝眼睛是部落里独一无二的,至于身形,是因为我才十七岁,还在长身体,所以还没发福。”
“姑母,这事您去跟我父皇说吧,他宣见过鞑靼使臣,除了饲养牛马的,所有上得了台面的鞑靼官员他都有印象。”康宁觉得长公主的行为有些丢脸,但是长辈,她又不好说,只好打趣说:“台吉有没有说谎我俩都不清楚,但我父皇肯定知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