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始作俑者,宋檀的眼里泛起冷意,不管欠不欠生恩债,这一巴掌她都要还回去!
等到晕眩感过去后,宋檀翻出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开始打包收拾行李。
她才回来两个月,林家就这样对她,要是住的久了,只怕全家人都要骑在她脖子上作威作福了。
睡酒店也好、睡大街也罢,总之她是不会再住在林家了。
宋檀的东西不多,她搬进林家就像是住进了高级酒店,除了一件浴袍,林家没有为她添置过任何东西,现在收拾起来更是简单无比。
除了衣物、用品外,宋檀还仔细清理掉房间内的头发,以免林家心术不正、试图通过邪门外道向她下咒。
收拾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宋檀拖着两个行李箱离开房间。
现在正值夜晚,除了林高旻在外参加酒会,林夫人、林岳和林清宜全都在家享用晚餐。
林夫人刚用完餐,拿起纸巾按了按嘴角,忽然听到二楼传来的动静,她不悦地皱起眉。
谁这么不小心,在二楼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林夫人抬眼朝二楼扫了眼,正好看到宋檀拎着两个行李箱准备下楼,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林夫人当即恼火地竖起眉毛。
这宋檀真是上不得台面,明明是她对清宜发难在先,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居然还敢拿乔要搬出去!
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注意到母亲的异样,林岳和林清宜俩兄妹也回头看向楼梯,就看到本该躺在房间里的宋檀醒了,而且还拎着行李箱正在下楼。
看到宋檀这一举动,林岳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时间胃口全无,直接扔了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打了你一下,至于吗?”
要不是她当时泼妇似地冲清宜嚷嚷,他也不至于以为她想动手伤害清宜,更不会打她一巴掌。
“哥!”
林清宜不赞同地看着他。
林岳只好忍住心底的火气,对宋檀越发不满起来。
真是尖酸刻薄,清宜处处退让容忍,她还不满足,真是贪得无厌!
林清宜起身,试图接过宋檀手里的行李箱,“姐,你才刚醒,怎么不躺着休息一会儿呢?”
宋檀避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拎着行李箱下了楼。
“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那天大哥也是担心我——”
林清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着急地朝林岳使了个眼色,“哥,你快向姐姐道歉啊!”
林岳对宋檀纵然有各种不满,但对林清宜是真心疼爱的,听到这话,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清宜立刻接过话:“姐,大哥已经向你道歉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你就原谅他吧!”
宋檀只觉得好笑,轻飘飘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想抹去她受到的委屈和伤害?
懒得搭理这一唱一和的兄妹俩,她转头直勾勾地盯着林夫人。
林夫人坐在餐桌旁,修剪得极细的眉毛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她正忍耐地看着宋檀,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不满和轻蔑。
不过宋檀看到的却是——她的周身黑气缠绕,眉目间更是有股黑中带红的血煞,她右手手腕上系着三条线,其中两条结实清晰的线延伸出来,分别系在林岳和林清宜的手腕上,还有一条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线连在宋檀的手腕上。
这是命缘线。
很显然,林夫人和她没什么母女缘分。
宋檀更在意的是自己小拇指上的债务线——林夫人身上的黑煞气分出一股极淡的灰线延伸过来,尾端系在她的右手小拇指上,那线淡到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