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在帐中观察了八日,只当是个平凡的可怜少女,若她想留下,他没什么异议,反正母亲也很欢喜。
杏花簪,不是多要紧的事物,送便送了。一声声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唤了便唤了。
他对这些从未有过奢望,所以无论是谁都可以。
后来,温软和善的面具摘下,他跪在地上,她居高临下地站着,把血涂抹在他眉间。
“你已经算不错,见过我这招的人都死了,你还能跪在这里听我说话。”
“所以,你还算不错。”
轻蔑而自信,同那个瑟缩的女孩判若两人,二者之间的差异,大到他花了整个晚上去回味。
“我们可以简单一点,怀揣着秘密的两个人,当然能好好合作。”
“不想让我太生气的话,就老实一点哦?”
她的刀和眉眼一样好看,江琮经常沉思于她变幻无穷的刀法,便顺其自然地,也会想到她的眉眼。
他的人生除了剑,还未有过什么兴趣,这实在太罕见。
“你会吃那口饼吗?我会。”
“至少曾经痛快过。”
太罕见了,她的境遇并不比他好多少,拥有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东西。她本不该那么痛快,但她偏偏能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