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琮谢过,随即仰头饮尽,放下杯盏后,他点评道:“雪里醅在此时喝是最好。”
傅蕊仍是笑:“的确变了,从前的你,不会那么痛快地回答这种问题。”
顿了顿,她问:“今日所来为何?”
江琮温声:“一个月前的某一晚,白鹭楼,我曾见过殿下。”
傅蕊唔了一声:“一个月前……符子期?”
江琮笑笑:“是他。”
傅蕊了然:“他很年轻,且前途无量,可惜今年初,他那做户部尚书的父亲犯了点事,此事可大可小。”
“大,则满门抄斩,小,则无事发生,”女子眯着眼,“子璋应该晓得,是谁帮了他。”
江琮向她举杯:“自然是您。”
傅蕊亦捏起杯盏:“你所来就是为了这个?”
江琮摇头:“除此之外,我还打听到一些事,关于京郊正在修建的行宫。”
傅蕊凝视着他:“接着讲。”
江琮淡淡地说:“行宫修建至今,已长达半年,负责主持的工部侍郎,倒是十足的刚正不阿,宁愿工期拖延迟缓,也要事事亲力亲为,不假人手。”
“此人这些天,似乎很是让殿下头疼?”
傅蕊饮了口酒:“是,但我已经有了法子,要他活不过今年秋。”
江琮微笑:“距离秋尽还有两月,何必等到那时?”
“什么意思?”
“他今晚毙命,明日殿下的人便能顶替他的位置,行宫事宜,将落入您的手中。”
傅蕊看着青年始终含着笑的脸,她缓慢地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