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那般暗示。
风紧雨凉,绕过了一个光秃秃的山隙,泠琅皱眉打量,发现这附近全是倒塌的树木,连根须都清晰可见,好似被大水冲刷过。
阿涛连说带比划:“快到了。”
泠琅点点头,那人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后来这一路十分隐蔽,跟得很远,不再像原先那么近。
不现身,亦不出招,只跟随着观察,即使明知被发现也无任何动作。
她已经猜想到了这是谁。
终于看到了用于歇脚的低矮岩穴,它地势偏高,雨水无法倒灌,上首有肥大芭蕉树遮挡,十分干燥。
阿泰翻找出里面备好的干柴,在石堆上铺好点燃,火光一亮,温暖随之而来。
三人围坐在火边,任热度烘烤半湿的衣摆和头发,阿泰好像又恢复了精神,说现在雨大,明日反而会更晴朗好走。
他带着歉意表示,今夜大约得在这里歇,等天明才能赶往谷地。
泠琅自然说无妨,她想起先前那处古怪的上隙,问道:“这里曾经有过山洪?”
阿泰点点头,他殷勤地递上自带的肉干:“之前夏天,一直下雨……塌了好多地方,现在入秋,阿爷催我来采药——”
说得磕磕绊绊,泠琅也听懂了,她嚼着肉干默然地想,眼下这秋雨的架势,比起夏季的暴雨,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她视线滑向对面端坐着的青年身上。
江琮虽面朝火堆,但始终微微侧身,朝洞口倾斜。无名剑躺在他腿上,随时可以出鞘。
火光跳跃,勾勒着他深俊清隽的轮廓,泠琅看了半晌,才说:“今晚怎么说?”
江琮抬眼:“夫人休息便可。”
“这可不行,”泠琅敲了敲刀鞘,“要想马儿好,得让马儿休息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