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琅呸了一声:“你还不是只会踹人屁股!”
江琮闭了闭眼:“我几时踹过你屁股?”
“装什么,哼,世子名字里有姜有葱,却偏偏只会装蒜呢。”
“伶牙俐齿。”江琮将她双手按得更紧了些。
他顿了顿,视线移到她手腕上。
“你在摸什么?”他哑声说。
“摸你的脉,”泠琅咬着唇,不敢置信道,“还是这般破碎,你到底是如何——”
“还是?”江琮垂下头,声音轻了下去。
“哼,告诉你也无妨,你躺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我查探过你的气脉,还送了两段自己的真气,当然,你这般狠辣无情之人是不会回报好意的——”
无人回应。
身上压着的躯体渐渐沉重,泠琅意识到了什么,她挣扎着推他:“喂?”
月光下,青年的面色苍白到可怕,他费力地咳喘,已经再没有余力去压迫她。
泠琅简直喜上眉梢,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迈开酸软无力的腿,颤巍巍去林下找刀。
也不管身后人如何,她几乎趴伏在地上寻找,终于拿到了云水刀,待再次直起身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一手撑着树干,她艰难地吐息平复,眼皮一掀,看见青年也坐靠在某棵树下,一副快厥过去的样子。
这下真的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哼,我,我网开一面,饶你一命,”泠琅说,“江湖漫漫,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