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看了眼,手指于空中逡巡,却是一个也没捻起。
“就这些?这可是东市最大的玉楼。”她轻嗤一声。
伙计立马点头哈腰地退出去,说换一批最上乘的来,走之前奉了香茶一壶,精致点心若干,要泠琅稍作等待。
泠琅巴不得等上一天,她站在二楼一扇正对着芳园的窗户边,细细观察起来。
不愧是最受宠的小公主,芳园的占地和排场可不是侯府能比的,仅仅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角,都能看见那假山流水,那雕梁画栋、那繁复幽深的回廊,那——
那不是醉春楼偶遇的大汉之一吗?
泠琅陡然眯起眼,视线紧盯着那个在后门鬼鬼祟祟的人影。
方脸阔鼻,肤色微深,正是那天最后出来打圆场的男人,若不是他把人拖走,紫脸大汉就要被她诓骗走了。
他此时仍是穿着一身粗衣,但领口衣襟皆是规整,丝毫没有初见那日袒胸露乳的江湖气。只见他扒着后门,十分小心地四处张望,好像在警惕什么人。
泠琅想起侯夫人的答复,她说四个人找着三个,还有一个寻不到,看来就是眼前这位好汉罢。
她抿起唇,望着那个浑然不觉被发现的身影,缓缓露出一抹笑。
找人来捉?那点纠纷算什么,她没有寻仇的兴趣——但她对芳园里某个厨子很感兴趣。
取玉器的人还未归,绿袖坐在椅子上头又开始一点一点,泠琅拍拍她的肩:“我去如厕。”
绿袖猛然睁眼:“啊?哦,我陪……”
泠琅往她睡穴上一拂,女孩儿立即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