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台湾十一月的天气如果能冻死人,那一定会是头条。”她佯装轻松的耸肩说,变相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到底在怕什么?”任威砉沉默了一会儿,利用壁炉内微弱的火光紧盯着她问。
“很明显的,我在怕你。”兰铃看了他一眼起身说。她走到堆满杂货店买来的东西前,从里头拿了一盒蜡烛出来,转身走回壁炉前。
“你不会没柴烧,想改烧腊烛吧?”
她瞥了他一眼,一副我会那么白痴吗的表情,然后蹲下身利用壁炉内残存的火苗点了根腊烛,立在身旁。“我不习惯待在黑暗中。”
“你怕我什么?”看了她一会儿,他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希望别人怕你什么,我就怕你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怕我呢?”
“如果我不怕你,你要我这人质还有何用?”她反问。
“你是个医生不是吗?”
“对,但我也是个人质不是吗?”
他沉默了一下,“你这样认为吗?”
“认为什么?”
“你是个人质。”
兰铃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难道不是吗?”
任威砉没有正面回答她,却道:“在你的印象里,一般的人质通常会有什么境遇?”
她以双臂抱着逐渐发起抖的身体,怀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手脚被束缚了吗?你的身体有受到任何伤害吗,还是饿着了你?没有,我甚至亲自烧开水让你泡面,如果这样还让你感觉到自己身为人质的话,我实在很抱歉。”他看着她缓缓地说。
她愕然的眨了眨眼,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被他用枪威胁不准逃之后,她就一直以可怜、无辜、受伤害的人质自居,可是经他这么一说,她才蓦然发现自己和这些字眼所形容的,相差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可是……
“即使如此,我受你拘禁不能自由来去依然是件事实,除非免去这一点,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人质。”她的声音因冷而感觉有些颤抖。
“过来。”他看了她一眼又命令道。
她置若未闻。
“你要我亲自过去抓你吗?”
“我很好,用不着你担心。”她挺直背抖声说。
“声音都在发抖了,能好到哪去?”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身上的棉被走向她。“你要我拉还是自己走?”如果他没受伤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的将她抱起来。
“走开,我绝对不会……不会和你……”
“闭嘴!”任威砉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使劲的将兰铃拉了起来。该死的,她竟然那么怕冷,炉火才熄灭几分钟而已,她的手就几乎冻得跟冰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