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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祁嘉穗怔了怔,像提线木偶似的朝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哭傻了,一步似有千金重。
可她又觉得自己浮起来了,周遭天旋地转,她无所依凭,根本站都站稳,直到有人碰她的脸,她的眼睛才有了落焦的地方。
陈净野起身,迎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两人之间距离那么近,祁嘉穗看够他,又讷讷将目光转开,四处看着,从立一只倒一只的高跟鞋上,慢慢移到那件被脱下的酒红蕾丝上
整个人浸在痛苦到极致的麻木中,她不知道她没回来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带女人回来做了什么,看姜羽换那套laperla吗?
她呢?
她那时候在干什么?
她在huk听了宋杭说他不好,打他电话没人接,自己一路吹冷风回来,还在替他洗脑自己,替他开脱。
哦,她还买了套,好好笑啊。
她的脸在外吹得很凉,这会儿被他掌心抚摸着格外熨帖,她却忽然清醒,不再贪恋这点暖,伸手去抓陈净野的手掌。
她终于有了动作,眼底也泛出活气,陈净野在等她的下文,只见祁嘉穗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拉开。
她仰头看着他,有点如梦初醒地虚浮,轻声说:“我……刚刚打扰你了吧,嗯……我们分手,分手吧。”
她纯净的眸子,盛着破碎的泪光和大雾般的凄茫,好像迷宫里误打误撞走到出口的人,忽然看见天光大亮,一场游戏就这么结束了,叫人猝不及防。
“你说什么?”陈净野眯起眼睛,扯她胳膊,将她往身前一带。
屋子里仿佛没有姜羽这个人,只有祁嘉穗不喜欢这种被人看戏的感觉。
祁嘉穗挣开手,声音忍不住地颤:“分手!”